一、宇智波少年 1
在宇智波一族生活，有几条简单的法则。 只要你能打，你就是成年人。 宇智波黑一八岁的时候，杀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忍者。他喘着气，胸口发痛，几乎要撅过去，耳朵里嗡嗡作响，双腿一直发抖，就这样，大人也拍着他的肩膀赞许的说：“干得不错。” 成为成年人，意味着两件事：承担责任，拿到报酬。 为了值夜时杀了的那个人，族长给了他500两。按照当时的购买力换算，足够他搬进一个小屋子，换两个月的米粮，或是去山下，找个女人快活三天。 这个钱，最后换了白山西边的一栋茅草屋，以及一个月的米。 山上的水需要用特别的装置收集，去族长家申请的时候，隔壁屋子里的小孩子一直在咯吱咯吱的笑，那种笑声，就像用刚刚长出来不久的乳牙咬着软糖发出的声音。族长宇智波田岛正在说着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例如成为忍者之后能够下山，但是要报备；出门不能报姓氏；需要武器可以向家族申请，想学什么也可以找他安排……这样那样的话。 “对了，”宇智波田岛说：“如果分化成了淤……” 宇智波黑一皱起眉头，随后低下了头，宇智波田岛微笑着看向了屋子一侧的走廊，小小的身影探出来一半，眨着漂亮的宇智波一族的黑溜溜大眼睛，好奇地扒住门往里面看。 “报酬会增加一半。”宇智波田岛看着小儿子泉奈，把另一半漫不经心的说完了：“蝶的话，就不用去战场。” 宇智波黑一恭恭敬敬的说：“是，我会留心的。” 那是天气寒冷的春天，在山上更为寒冷，搬到了西边之后，周围的屋子也变得很少。春天宇智波一族还没有接到委托，宇智波黑一坐在属于自己的屋子里，看着一本父亲留下来有关草药的书籍。 烛火忽然幽微，渐渐更暗了，没有多少力气的绵绵晃悠，外面的月光变得很亮。宇智波黑一放下了书，走出屋子，站在森林包围的山间冻土之上，月亮没了遮掩，白亮得挂在山崖上。 “喂。” 声音不高兴的响起，宇智波黑一转过头去。 “你是谁？” 宇智波黑一没有回答，因为他认出了那个说话的少年，叫宇智波斑。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住在这里？这里一个活人也没有。”宇智波斑一手叉着腰，穿着sao包的紫色族服，宇智波黑一不得不说话了：“上个月搬来的。” “真碍事。” 宇智波黑一的脾气并不好，但他不喜欢麻烦，于是转头往屋子里走。宇智波斑没有追过来，也没有再说什么，在宇智波黑一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挂在外面的铃铛忽然响了起来。 细碎的几声，就没动静了。 三年后，宇智波一族和羽衣一族联手，消息传遍了山上。 宇智波黑一正从外面回来，指挥其他人把药草送到他的屋子里，下山去了两个月，他把附近种下药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所有的报酬都买了药草，但严格来说，他并不算家族的药师，因此这些药草也报销不了。 “黑，族长叫你。” 宇智波黑一抱起药草，走到中间的庭院里去。宇智波火核愣了一下，跟着走进去，环视周围：“别人说话好歹回答一下吧。” “……知道了。”宇智波黑一把草药放在了屋子里：“什么特别的事么？” “应该是吧，”宇智波火核抱着手臂不确定的说：“自从阿南走了以后，族长喝酒喝得越来越多了，说不定是让你多几缸酿酒。” 宇智波黑一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出庭院，临出门之前，不忘把结界修好：“不会的，粮食难得。” 在宇智波一族生活的第二条守则是，不管你多么不喜欢说话，都有比你更少话的人。 来到族长家外面，宇智波火核先停了下来，挥了挥手：“泉奈！” 小小的宇智波泉奈已经有了点严肃冰冷的宇智波遗传，看见火核的时候挥舞了一下木刀，又大声说：“哥哥不在家！黑一哥哥！”一下子就明亮起来的眼睛，让宇智波黑一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进来吧。”女仆领着他们进去。 宇智波田岛坐在走廊上的矮桌旁边喝酒，乱糟糟的头发，兴致很高的样子。宇智波火核喊了一声：“田岛大人，黑一来了。”目光落在宇智波黑一身上，宇智波田岛很轻松的说：“下山两个月了吧？” 宇智波黑一点了点头。 “真是的，稍微像个小孩子啊。”宇智波田岛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宇智波黑一不得不说话了：“族长，有什么事吗？” “接下来要打仗了，”宇智波田岛看他不接，怡然捏着酒杯放回桌上，哒的一声：“我想让你作为感知部队出发。” 宇智波黑一微微怔了一下，让他发愣的是族长居然郑重其事说起此事，他回过神来，道：“是。” “但我还想请你帮一个忙，泉奈这次也会去，”宇智波田岛用一种微妙的愉快态度说：“有空的时候，你能帮我照顾他么？” 如果不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宇智波黑一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个很好的忍者。 但宇智波一族的人似乎是如此看的，从小就少言寡语，十一岁就有不错的查克拉，杀死过几个大人，宇智波黑一在这一代里，显然会是个不错的苗子。 比起宇智波黑一更好的，那就只有宇智波斑和他几个兄弟了——父母都是很不错的家系，几乎一定能保证写轮眼了。 前提是活到开眼那一天。 “上了战场之后，不要乱走。”宇智波黑一破天荒挤出了几句话，宇智波泉奈眨着眼睛仰起头，乖乖道：“父亲叫我跟着黑一哥哥。” 在苍茫的森林里，零零散散几个人，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在百无聊赖仰望天空。 宇智波黑一的感知忍术，仅仅能察觉周围散发的格外强烈的查克拉，说实话，还比不上别的族人的眼睛。但能力这种东西本来是用多了才更好用，他一边举起水袋喝着水，一边感受附近的能量。 一只乌鸦冲天而起，宇智波黑一下意识的扔了水袋，抓着宇智波泉奈开始跳上高处。 警报声也几乎在同时响起。 小孩子是战场上的添头。 刀落下的时候，宇智波黑一抢先一步，一个回旋反踢，踢歪了男人狞笑的脸。接着射出去的苦无把逼向泉奈的忍者的脖子刺穿，忍者轰然向前倒下，吓得倒退了几步的泉奈，茫然的抬起头。 宇智波黑一一瞬间有些定格，一两秒后回过神，贴着起爆符的苦无飞射而出，为另一个族人创造了有力的进攻机会。 战争在一分钟里结束了，有人重重喘气了一声，说：“没事吧。” 宇智波黑一走向泉奈，孩子眼睛里满是不安，隐隐要浮出眼泪，宇智波黑一遮住了泉奈的声音，说了句：“没事。”泉奈的嘴被一只手捂住了，随后一块糖塞进了他嘴里，甜蜜的糖浆朝着铁腥味的牙齿之间蔓延。 和羽衣一族的约定，定在了这一年的夏天。 南河川的水流经山脉，郁郁葱葱的大树和森林里不知死活的动物，忍者就像河蚌一样藏在了角落里，等待最好的时机。 这一次出征异常顺利，对面的对手是宇智波一族最大的麻烦，森之千手一族。 初期的侦察之后，泉奈就回到了父亲身边，这让一直暗暗担心的宇智波斑松了口气。接下来的战争就像夏天的祭典一样，热闹得无休无止，一直到停战之前，宇智波斑都活跃在最激烈的战场上。 “虽说在战场上什么都有……”宇智波黑一喃喃的站在尸体面前，停了下来：“这么小的孩子，父母在想什么？” 那是两个还冒着新鲜热气的小孩，致命伤在脖子上，看得出来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干的，证据就是两个孩子带歪了的族徽。森之千手，宇智波黑一刚刚划过这个念头，下意识摸到后面的苦无，一边倒退着往后一闪。 叮的一声，白发的男孩凶恶的瞪着他：“是你杀了他们两个？” 宇智波黑一没做声，借着光，他看到男孩脸上一抹血痕。一种异样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白发男孩冲了上来，用一把短刀朝他猛冲，宇智波黑一一下子跳到了树上，随着一声爆炸，白烟淹没了树枝。 千手扉间不甘心的望着那团烟雾，那个宇智波一族的敌人预判了他的情况，现在是躲起来了吧？ 然而又过了一会儿，千手扉间也没发觉周围的痕迹。 是逃走了…… 千手扉间紧绷的肩膀慢慢松开来，尽管理智还在提醒他，谨防敌人用弟弟们的尸体制造陷阱，他还是没能忍住，跪了下去。幼小的弟弟们柔软的身体，就好像睡着一样，还很温暖。 回到了营地，宇智波黑一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外面拉扯宇智波斑的泉奈。 这个年幼的孩子已经满是兴奋的和哥哥玩闹，宇智波斑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被弟弟拉到不远处的树林里。 收回了视线，宇智波黑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闭目养神。 “黑一，你在偷什么懒！药师快忙不过来了！” 下面的声音嚷嚷着，宇智波黑一睁开眼，并不打算下去：“战场上我又不是药师，再说我也要休息。”悉悉索索的树叶拨开来，宇智波青叶站在他面前：“也没有那么累吧，再说你不用补充点货色吗？” 宇智波黑一迟疑了一下，反手拿出了苦无——比起别的苦无，这一套特制的武器更加危险，是他拜托家族的供应商专门定制的。 “这东西很危险吧？”宇智波青叶咂舌说：“我可不想沾到，是阿云叔叔说你要的材料来了，让我来喊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