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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宁徽妍和叶扬都愣了一下。傅延书?二人对视一眼,忙摆手教后面的侍者一停。宁徽妍踮起脚,与叶扬一齐透着墙上的镂空窗子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亭子里,立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黑衣大氅的傅延书,还有一个是披着樱粉色毛斗篷的冯如雪,男俊女美,竟是再登对不过。细如绒毛的小雪漫天飘舞,亭子外一片雪白,仿佛世间只剩下了那一男一女,美得动人心魄。只听傅延书深情款款地道:“你何时才能明白我的真心?”宁徽妍:“……”爱是一道绿光。第九劫(9)叶扬一听傅延书说的那话,心道坏事了!他与傅延书、冯如雪同为臣工之子,是以私下里知道的东西,总是要比宁徽妍多上那么一点点。傅延书对冯如雪有意,他们这些子弟们的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但碍于女帝对傅延书的喜爱,所以他们从来都不曾把这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说过。却不想……叶扬匆忙望向宁徽妍,只见她神色淡淡的,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什么难过的征兆。可叶扬却再明白不过,宁徽妍这副表情,决计是生气了!哎哟!傅延书那小子也真是的,告白就告白吧,也不知道选个地方,还偏偏教他家姑奶奶撞上了!真是造孽啊……只听墙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冯如雪细细弱弱地道:“延书哥哥,对不起……”傅延书似是有些着急了,竟是上前一步握住了冯如雪的手,道:“为何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分明——”“不,哥哥你不要再说了。”冯如雪的声音颤抖着,柔弱得似是能被风吹去,“哥哥对如雪的一片心意,如雪无以为报。只是哥哥要知道,陛下对哥哥的情意……所以,所以……”说着,冯如雪啜泣起来,许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便抽出了手,拧身跑开了。“如雪!”傅延书唤了一声,没能跟上前去。他看着佳人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地留在了原地。小片刻后,他也转身离开了。叶扬:“……”大冬天的,他偏生被如此情景给惊出了一身冷汗。糟糕,太糟糕了!“陛、陛下……”叶扬小心翼翼地去看宁徽妍的表情,忙道,“妹啊你别哭!是那姓傅的小子不识好歹,哥哥帮你揍他一顿去,你别生气别生气,姑奶奶——”“叶扬。”她突地道。“在!”“我伤心了,咱们喝酒去。”叶扬:“……陛下,您才十二,不宜饮酒。”宁徽妍:“……”虽是这样说着,叶扬还是被宁徽妍带回了宫里一起用晚膳。在宁徽妍的强烈要求下,侍者们不得不摆上了一小瓶糯米酒,以慰圣心。屏退了众人,宁徽妍一边毫无形象地啃着鸡腿,一边委屈道:“哼,亏我还对傅哥哥那么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往他那儿送,结果,他二话不说就喜欢上如雪jiejie了是怎么回事儿!不识好歹!”叶扬连声附和:“对对!就是就是!那小子真不识好歹!”“哎呀,不过你别说,如雪jiejie确实是好呀。”宁徽妍撑着下巴,嘴里一嚼一嚼的,“人长得又漂亮,性子又温婉,要是我是个男子,大概也会喜欢她——喂,叶扬你说句实在话,你们这些人,大都偷偷喜欢着她的吧?”叶扬:“……”“哼,臭叶扬!”躺着也中箭的叶扬表示哭笑不得。宁徽妍扔了骨头,饮了一杯米酒下肚,不过片刻功夫,脸上便泛了红晕。萧庭燎在时,根本不让她沾酒,她遂也不知自己一喝就醉的体质。有宁徽妍在,叶扬可不敢喝那酒,他眼下见得她竟是面红耳赤的,惊了一跳,忙道:“陛下别喝了,你这是醉了吧?我去传太医——”“你坐下!”叶扬乖乖地坐下了。宁徽妍趴在了桌上,迷迷糊糊地道:“呐呐,叶哥哥,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嘛……”听她糯糯软软的说话声,叶扬倒是心软了,他揉了揉她头发道:“自然是知道的。”“喔?那你说说看?”宁徽妍兀自趴着,瞪大了眼睛看他,也不会恼他揉她脑袋了,整个人乖巧得像一只小动物。叶扬笑道:“或许就是……见到她的时候满心欢喜,见不到她的时候念念不忘,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想着她、念着她,事事为她着想,希望她好好的吧。”“那如果她喜欢上了别人呢?”叶扬蹙眉道:“不甘心吧,恨不得能把那个别人拉出来,公正地较量一番,让她看到自己的好。”“唔……可是如雪jiejie那么好,我也喜欢她,不舍得打她诶。”叶扬一惊:“哎!打住!咱们先说好,我可没让你打她——萧大哥非扒了我皮不可。”“喔。”宁徽妍撅了撅嘴巴,“那你会想把她变成自己的东西吗?”“想啊,自然是想的。”叶扬脸上一热,片刻却又敛了眸子,叹息道,“只是,我无法强求。”“为什么不强求?你可是叶将军家的三公子啊!谁能抢得过你?——说!她是谁?你要是不敢,朕来帮你抢——你就是人太好了,要是我的话,才不管那么多呢。”叶扬被她逗笑了,巧妙地转换了话题道:“既是如此,你会把傅延书放进后宫里吗?”宁徽妍打了一个小小的嗝,想了想摇头道:“唔……还是不了吧。”“为何?”“我不能让他当君后,如果他当了君后,老家伙那边就该嘚瑟了,这样子萧哥哥会很难办的;可我又不想娶那么多的男子,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同时喜欢那么多人。父皇娶了好多女子,母后很伤心。所以啊,如果我娶了君后,我一定要很喜欢很喜欢他,不能让他伤心才是……”叶扬听她含糊的自言自语,目光和缓道:“陛下真是长大了呢。”“是吧?嘻嘻,我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叶扬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宁徽妍闭了眼睛,呼呼地睡了过去。他笑叹了一声,叫了侍女入内来伺候,便回了自己的学舍去。宁徽妍这一觉睡得颇不安稳。她梦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或穿白衣、或穿玄衫,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怀抱暖得像阳光一样。那人缓步而来,低哑撩人的嗓音唤道:“陛下。”她心头一热,只觉得自己有些怪怪的。可是具体是哪里奇怪,她却又说不出来。那人凑得很近,抬手便将她抱在了怀里。他的胸膛很宽阔,臂膀紧实,依偎在他的怀中,她只觉得倍加踏实。她好像知道他是谁,张了张嘴却又唤不出他的名字。她只知道自己很想他、很想他,再想念不过——“萧哥哥!”宁徽妍一睁眼,听到了自己的喊声,愣住了。心脏跳得比擂鼓还要激烈。·礼部侍郎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两日功夫就把挑选好的侍君送到了宁徽妍的面前。第一批入宫的侍君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