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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深,却是睁着眼,将她紧紧盯住。想要更多……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全部。尽管他知道,这毫无可能。木门被轻轻叩响,他起身,指腹擦过她唇上的水光。他倾身,将她严严实实地裹好在大衣里,打横一抱,走出门去。·经此人事,苏小淮很是餍足,连带着那觉也睡熟了几分。半睡半醒间,只觉得他似是为她清洗了一番,而后连夜带她去了什么地方。左右神识尚未恢复,眼下硬要去探也是无用的,是以,她索性懒得去管,先休息好了再说。在他的怀里,她没有半点不适。醒来时,苏小淮已经在一件摆设完备的小屋中了。她身上穿着舒适的寝衣,正蜷在被窝里。她摸了一下,只觉床榻空出的半边还有些许余温,想来裴景诚刚走不久。苏小淮坐起身来,刚穿了鞋,便听有人进来探看。那是一个约摸十岁的小姑娘,衣着简朴,看上去倒是平凡人家的孩子。那小姑娘许是听到了她起床的声响,遂是探了脑袋来看,一见苏小淮竟是起了身,她便着紧地小跑着上前来,生疏地行礼,道:“夫人起啦。”夫人?苏小淮勾了勾嘴角,也不知裴景诚对这里的人说了什么……看来这小姑娘并不知她身份。那小姑娘伺候着苏小淮穿衣洗漱,苏小淮一边收拾着一边向这小姑娘打听出来了一些东西。只道此处是裴景诚名下的小庄子,是近些日子才堪堪置办的。这庄子在远郊,僻静得很,纵使是坐马车进城,也须得费去大半日的功夫。那小姑娘还说,大人吩咐了,不能让夫人出庄子。苏小淮听罢暗笑,裴景诚这是要把她软禁在这里的节奏啊。而后又问了裴景诚所在,小姑娘只道大人刚刚入城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闻此,苏小淮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得,左右只觉有些莫名的别扭。这大概是……吃完了就跑?再问那小姑娘别的话,小姑娘便只会摇头道不知了。心知再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苏小淮遂稍稍吃了点儿东西,回床上窝着。想起了先前说不出的话的事儿,苏小淮但觉狐疑。对着天花板,她又尝试了好几次,拿笔写也动不了手。原来,这违背的原主心思的话是真的说不出口,就算裴景诚不在也一样。这真是,想说给旁人听都不行。苏小淮xiele气,也不知是天道在作弄她,还是原主执念委实太深了……既是如此,那么她只得绕开裴景诚,赶紧把渡劫的事情给办了。眼下她神魂受损,灵力回转得慢些,加之她从五年前回来之后,这身体就不怎么顶用,她若是想要用术法逃离这里,恐怕还需要养上一些日子。这庄子里有吃有喝的,要是想安养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那渡劫的事情迫在眉睫,苏小淮一直安不下心来。那日探听到裕王的计谋之后,她便想知那谋反之事到底进展得如何,只是被裴景诚关在这里,她什么也探不到,只能一边看话本打发时间,一边每天掰着指头数日子,等着看裴景诚的神色。许是这庄子离城太远的缘故,裴景诚不能天天过来看她,但他回城绝不会超过三日,纵是忙得头不沾枕,也会抽出半日的功夫快马加鞭而至,看了看她,再翻身上马回城,似是生怕他一眨眼,她就不见了。知那夺位之事也快到了紧要的关头,他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苏小淮看得心疼,却又不能跟他明说。偶尔好心劝他要休息,不用太着紧她,可换来的却是他更紧凑的探看,就好似是魔怔了一般。如此,苏小淮也没了办法。二人的关系不复以往在府中那般平和,他总是在害怕她的离开,谨慎得就算她随意说说一字半句,都能把他的疑心给点燃。是以最开始的时候,二人相见总免不得针锋相对。苏小淮欲要探听那朝中的事宜,但无论如何拐弯抹角地问,裴景诚总能听出她的询问之意,而且每每听罢,都会自顾自地以为她是在打探宋即温安好与否,于是心火一烧,抱着她就往床上带,一折腾就是一整夜功夫……对于这个惩治方法,苏小淮还是很满意的,有时见他不够放肆大胆,还忍不住故意用这法子刺激他一下。只是这满意之余,苏小淮又有些担心他身体状态,遂私下里用少许灵力将他养着。一来二去,苏小淮的灵力便慢慢地涨了回来……·是夜已深,院落的静谧被马蹄声碾碎,庄中小厮打着呵欠推门一看,只见是裴景诚纵身下马,立在了门前。小厮掌着灯,望那头一照,有几许惊讶道:“爷怎得这么晚过来了?”只道自从夫人到了这庄子里之后,他家老爷虽说是常常过来,但总是在白日里,最晚也不过是日落时候。眼下早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老爷怎得说过来就过来了?见裴景诚没有答话,小厮遂是将他往屋里一让,走得近些了,小厮才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细细一看,见他竟有三分醉态。小厮忙道:“爷可是醉了?小的着人去弄汤——”“不必。”他道。话落,只见裴景诚一路朝里间去。小厮挠了挠脑袋,只道这又是去见夫人了,遂也不再跟去,落了门锁,兀自回屋去睡了。裴景诚走到了苏小淮的屋门前,刚要伸手叩门,却又顿住。她许是睡下了。他想。夜风带着寒气,吹凉了他因饮酒而有些温热的面庞。他今夜,委实来得太鲁莽。可他却想见她,想看看她的脸,想看她……对自己笑。他太累、太累了……累得快要撑不住。策反一事已至紧要关头,裕王业已打入宫中,却不想皇帝竟是先一步出逃,不知去了何处。见此,裕王只得先一步安稳朝政,对外只称皇帝病重,由他代理朝政。原本是敌明我暗,眼下却是掉了个个儿,裕王与他实不知皇党余孽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遂是草木皆兵,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此外,裕王竟是开始打探起了她的下落。他一哽,只道裕王乃大庆国的异姓王,若是他能得登基,必将改朝换代,而如她那般的前朝血脉自然是留不得。一想到裕王定会对她不利,他遂只好装作不知,道她是自己消失不见的,而往来庄子的他则越发小心翼翼起来。今日,手下人捉到了宋即温。那个,他嫉之入髓的人。他对那人严刑拷打,为了打探皇帝的下落。看着昔日风光的丞相大人沦落到如此境地,他不得不承认心中那早已扭曲的快意。他痛快,却越是下狠手,他越是发觉了自己的可悲。他想杀了那人,因为她爱他;可他却又害怕杀了那人,因为……她会恨他。可她……又何时不在恨他?他将她关在这庄子里,念着她,要着她。看着她从力不从心的抗拒,到无可奈何的默许,再到浑不自知的迎合,他暗喜,沉浸在自己给自己描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