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廻光在观中无聊,便帮着那院中的道童碎核桃。道童手里捏着钳子,费半天劲才敲碎了一个。他分着生核桃的桃仁与碎桃壳,廻光在一旁看得不耐,便拉过了他的竹篮子,随手抓了一个握在手心。道童见状,连忙道:“唉,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凑什么热闹,快换给我,这些是要拿来做药——”他话未说完,只见廻光将嫩白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拢——嘎查一声。廻光重新摊开了手,那生核桃还是原本的样子,可壳上却多了数道裂纹。道童一时忍不住伸出食指捏了捏,那一块的硬壳竟然就被他取下了。——这人空手就捏碎了核桃!道童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全,廻光也不嫌弃,反而难得温柔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我帮忙?”道童看了看钳子,又看了看自己快要磨出泡的手,红着脸、憋着话又默默的将竹篮子推去了廻光面前。廻光轻笑了一声,便有一下没一下的帮着道童捏核桃,末了她也会取些桃仁吃。道童这时候哪里还敢说三道四,他一旁忙着分拨核桃,一边见廻光吃完了,还会默默的再递给她些。一篮子道童本要砸上一晚的核桃,便轻轻松松地在花满楼回来前给碎完了。花满楼回来的时候,道童已经坐在了廻光的身边,和她吃着一碟碎核桃。廻光见花满楼离开了院子,甚至好心的问了一句:“生核桃仁吃吗?”花满楼侧耳听见这一句,也听见了道童嚼着桃仁的簌簌声,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对着廻光的方向点头道:“好啊。”廻光记着他是个瞎子,便取了块最完整的,起身直接喂进了他的嘴里。生核桃一入唇齿有些苦涩的清香味,花满楼愣了一瞬,刚回过神要伸手,廻光却已收回了手。她弹了弹身上落下的核桃碎末,问道:“花怎么样?”花满楼怔了一瞬,将生核桃嚼碎咽了下去,方才回道:“并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病虫。如今发现的早,撒些药便好了。”廻光点了点头,已将视线投在了观主身上。她道:“老道士,你也知道,如果我想要进园你根本拦不住我。”观主点了点头。廻光便又道:“我要把花直接拿走,你也无可奈何。”观主依然颔首。廻光瞥了一眼花满楼,最后道:“但我也不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我不会抢花,也不会毁园。”观主十分善解人意:“那宫主想要什么?”廻光道:“我要一盆你养玉琼花的土。”廻光捧着那盆土往客栈去,花满楼走在她的身边,询问道:“宫主是为了移花宫内的琼花?”廻光点头:“移花宫内有专门的花房,与扬州的气候也差不离太多。我也试了扬州的土,但都不行。但既然普通的扬州土不行,那么养着最娇贵的玉琼花的土呢?我总要一个个试试。”花满楼道:“或许我可以去帮宫主看看。”廻光闻言发笑,她重新打量了一番花满楼,慢悠悠道:“你?花满楼?”花满楼不解:“有何不妥吗?”廻光大笑道:“你知道这近一百年来,有几个男人入过我绣玉谷吗?”花满楼道:“据我所知,冷捕头去过,燕小少侠也去过。”廻光笑道:“对,冷血在哪儿待了不足两个时辰,小燕尚不足十二。花公子是觉得自己两个时辰便能看完我移花宫的花房,还是觉得自己今年尚不足十二?”花满楼一时无语,他顿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笑了。初次见面时廻光就发现了这一点,花满楼的嘴角上扬的弧度生的与天心月着实像。这使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尤其符合廻光的审美,甚至有时会忍不住勾得她心发痒。好在花满楼瞧不见,他是个瞎子。廻光漫不经心地想,她爱怎么看便能怎么看,反正他也不知道。廻光正这么想着,街道上忽然传出了一声怯怯的喊声。“七、七哥哥。”廻光顺着声音瞧见了一名锦衣玉袍的少女,她被仆人簇拥着,小脸埋在比云还要轻软的披肩里,手里捏着缀着金铃的苏绣小包。她看起来很可爱,又更可怜,那一双盈着水的眼睛又乖又怯地看着花满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廻光。廻光听见她道:“七哥哥,我,我来寻你一起回家。”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慌!下一章廻光大大给大家表演一下霸总的打脸。☆、花开第二廻光的视线在眼前人的身上停了一瞬,她回望向花满楼,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句:“七哥哥?”廻光的声线较之普通女子要更低沉些,故而当她话语携着点儿尾音,又刻意压低那么一层,听在人的耳朵里便要尤其的正邪难辨,喜怒难分。加上廻光久居于人上,她开口说话,也从不会去顾及旁人的心绪。那唤着花满楼“七哥哥”的少女在她的声音下,极轻的抖了一瞬,尽管她隐藏地很好,但却逃不过廻光的眼睛。花满楼先是对少女道:“你先回去吧,我有朋友来,得先招待一二。”少女闻言张了张口,她看了眼廻光想说什么,可又惧于廻光微微眯起的眼睛,便也只是极委屈的“嗯”了一声,跟着陪着她来的仆人走了。廻光见着这小姑娘来去都像一朵被捧着生怕磕坏半角的琉璃花,眼中有些玩味的意思。她对花满楼道:“她唤你七哥哥,怎么是你们花家的女儿?我记得你们花家是没有女儿的呀。”她说的又轻又柔,却不敢令人忽视半个字眼。花满楼顿了一瞬,仍是回答:“宫主应当知道,我家曾有个meimei,只是走丢了。”廻光“唔”了一声,花满楼叹了口气,道:“宫主先前见到的姑娘,便是家母寻回的小妹。”廻光唇角的笑意顿住,她自然注意到了花满楼的措辞——花夫人找回来的小妹。花夫人。一位普通的深宅妇人,既无江湖势力也无官场好友,她从哪儿找到花大和花满楼拼尽十三年也寻不回的花八?廻光捧着自己的那盆土,慢悠悠道:“这可奇了,神侯府和花侍郎都寻不到,花夫人是怎么找回来的?”花满楼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母亲来信的时候,我尚且仍在京城。大哥接到信也很惊讶,只是一时半会儿无法告假回家,方才遣我回来一探究竟。”廻光慢悠悠的走进了客栈,她站在堂前回头瞧了一眼花满楼:“花如令六十大寿,花大最迟今晚也该回来了吧。”花满楼点头。廻光笑道:“花公子探出的究竟是什么究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