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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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渐起,窗边的玫瑰花随之摇曳,斑驳的月影洒向幽暗的房间。 我并起双腿优雅地坐在床边,俯下身抚摸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的脸颊。 霍默 巴伦。我默念着他的名字。 他的睫毛如同乌鸦的羽翼,嘴唇饱满,像玫瑰花一样艳丽。月色下他是那么的英俊,如同希腊的神袛。 神袛会抬起美丽的双眼或是漠然或是怜悯地注视着世间,而他却不会了。 房间的镂金小桌上摆了未喝完的香槟,橙色的液体倾注在高脚杯,如同巴伦琥珀一样的眼睛——是致使他走向死亡的媒介。 明明没有丝毫差错,他毫无挣扎地死在了我为他举起的杯下,就像早已在我心底演练千百次的那样。 简直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 可是心脏的位置缘何还是会涌上不清不明的酸楚? 夜晚总是易生思虑。 我阖上眼,无趣的人生走马观花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叫爱米丽,是镇上相当富庶的贵族人家。我人生的前数十年都是在父亲的庇护下度过的。他cao控我的婚姻、我的举止、我的一切。 父亲就像是我人生的高塔,他的死亡于我而言不异于墙崩山摧,自他死后我孤身只影,我不知如何是好。 如同无头之蝇,我丢失了方向。 霍默 巴伦的出现仿若是上帝之手予我灰暗的人生抛出的光。他英俊耀眼,善于言谈,虽只是个北方佬的劳工,可我仍然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我与他一同出游,他斜戴着帽子,嘴里叼着雪茄,戴着黄手套的那只手握着马缰和马鞭,我坐在马背上微抬着头,从镇上走到郊外。及下车时,我便搭着他朝我伸出的宽厚手掌一纵而跃。 想要让他留在我身边,想要和他结婚,做共度余生的璧人。这样的念头藤蔓无法扼制地涌现了。而他拒绝了我,说他向往的是自由,还说我可怜,是活在父亲阴影下的囚犯…… 风把玫瑰花的幽香送至我的鼻尖,从记忆中恍过神,已然泪流满面,而我浑然不知。 夜深了。 我拉上玫瑰色的窗帘,轻轻躺到霍默 巴伦的身边,给予他毫无温度的脸颊一个轻柔的晚安吻。我阖上眼眸,静待梦境的来临。 ——黑夜终将过去,而我们停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