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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罪慧妃的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赵皇后的安危,这总让程金枝觉得,好像哪里有所不妥。“太子,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你母后尽快服下解药,其他的稍后再议。”周帝语气坚决地说着,便立刻找人请了负责为皇后诊治的张太医前来辨别此药。“看来这个皇帝老儿确实多疑,还非要让人瞧过才算,难不成我还会拿毒药骗你吗?”程金枝暗暗想着,回神见高珩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凝重之态,便勉强挤出笑脸,对他投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而太子站在原地面色阴沉地看着神色从容的程金枝,将手隐进衣袖之中,默默地握紧了拳头。赵皇后根本没有中毒,他也根本无心记挂什么解药,当务之急只想快些让周帝定了慧妃之罪,好让高珩也受此牵连。如今见程金枝突然闯进来搅局,他心里确实愤怒不已。待张太医被召来之后,先是和立在周帝身旁的太子交换了一个眼色,见他脸色有些不悦,不由迟疑了片刻。直到在听说程金枝交上来这瓶是“九玄百草珍息丸”,这才立时睁大眼睛双手捧过药瓶,像如获至宝似的,从打开瓶塞取出药丸,所有的动作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看得程金枝只想发笑。然而还未等她想要扭头掩饰,却见张和庸原本还满是惊喜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峻,在反反复复地观察鉴定了多次以后,似乎仍不确定,便命人取来了一碗清水,用小刀将药丸上的粉末挂下些许,浸入了清水之中。“这个老头子究竟在干什么,他到底行不行啊?”程金枝伸长脖子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张和庸这一些系列举动,却见他在观察完那碗水之后,用着近乎大惊失色的眼神看了程金枝一眼,随即竟然朝着周帝跪了下来。“张太医,此药可就是燕王妃所说的“九玄百草珍息丸”?“回…回陛下,此药…此药被断肠草的汁液所浸泡过,有剧毒啊!”只见那张和庸俯首在地,颤声说道。第二百一十二章生死存亡张和庸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程金枝的心坎上,更让这原本灯火通明的大殿瞬间变成了阴曹地府,阴风阵阵,凄厉可怖。而在程金枝看来,坐在龙榻之上周帝此刻就是手执生死薄,赤面青眉的阎王,仿佛下一秒就有孤魂野鬼跑出来掐她的脖子,将她拖入水深火热的十八层地狱。不说其他人,即便是一心认为程金枝没安好心的太子也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敢在周帝面前谎称剧毒是解药,明目张胆地想要谋害皇后。况且程金枝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行如此愚蠢之事的人。“这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这药绝不可能有毒!”程金枝就这样难以置信地呆楞在原地,片刻之后,才慢慢缓过来张和庸所说的话。她情绪激动地上前几步,胸口都在剧烈地起伏着,耳边若有似无地回荡着一阵嗡嗡的嘈杂之音,让她陷入了一种难以置信,却又不知所措的境地之中。“张太医,你真的确定,这药被浸泡过断肠草浸泡过,有剧毒?”此时的周帝表面上虽然还算得平静,内心却已是怒不可遏,连语气都变得瘆人不已。他看着面前脸色大变的程金枝,猝然收紧了两颊,俨然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回陛下,断肠草这种毒药寻常易得,臣见过不下十次,也曾用其做过试验,绝不会看错。这碗水之所以会变成绿色,就是因为沾染了断肠草的汁液。”张和庸字句认真地说着,让一宦人将碗端好,自己从衣襟处拿出一排银针,取其中一根放入了那碗已经变绿的水中,再取出时,只见那根银针浸入水中的部分,赫然显出了刺目的黑色。“好啊程金枝,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拿毒药欺瞒父皇,企图谋害母后!”与此同时,太子语气凌厉又夹杂着几丝欢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一刻,程金枝好像听见了自己脖子上这颗脑袋被“咔嚓”一下被砍掉的声音。可她没有先去考虑自己的安危,反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瓶药上。纵然眼前的一切都足以证明这“九玄百草珍息丸”确实含有剧毒,可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因为这是顾寒清所赠之礼,既然是他送的,既然是他诚心诚意送的,又怎么可能会有毒?她就这样想着,忽觉心头袭来一阵痛彻心扉的酸楚,险些当众落下泪来。程金枝转头看着高珩,却见他也同样不可置信,但眉宇间除了沉重的疑云之外,更多的是对她此时处境的深切担忧。“程金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朕面前企图谋害皇后,来人哪!”“父皇!”高珩见周帝雷霆大怒,知道形势已是岌岌可危,急忙下跪请求道:“金枝绝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父皇明鉴。”慧妃此时也已是心急如焚,眼中一片凄凉。她紧接高珩之言,万般恳切地向周帝求情道:“是啊陛下,金枝一心想要替臣妾洗脱嫌疑,这才将此药交出。她心地一向纯善,万不会去害人,何况是皇后娘娘?再说她若是敢将毒药交出,即便能逃得过张太医的眼睛,最后也要为此而承担后果。她不是蠢钝之人,可这么做,岂非自取灭亡?”“哼,这药是她亲手拿出来的,这殿内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朕难道还冤枉了她不成!”周帝猛然抬手一拍手边的桌案,震得上头的茶盏都差点翻倒在地。其实周帝也并非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定罪,判人死刑的暴君。只因为如今被程金枝这番犯上作乱的举动所震怒,人盛怒之下又难免冲动,所以才会不由分说就想要加以处置。高珩深知,只有让他平静下来,待情绪有所缓和,才有机会让程金枝得以逃脱一劫。“父皇,儿臣的意思是,金枝刚才也说此药是一友人所赠,这或许是那个友人......”高珩说到此处突然停驻片刻,幽邃冷峻的眸子里漫过一阵为难的神采。他的确不想承认这是顾寒清所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