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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机械工程师不认识杨厚邺。尹爸爸多少听说点杨厚邺的事,便将杨厚邺引进门,接着敲响了尹夏的房门。尹夏睡得也有些晕,打开门看到门外的杨厚邺时,下意识以为在做梦。但当杨厚邺走到她面前掐了她脸一把的时候,顿时醒了。“你怎么跑我家来了?”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半夜一点?”“有事和你谈。”杨厚邺抬手就将尹夏推回了房间,接着反手关上门。尹爸爸一愣,立刻敲门,“尹夏开门,有什么事谈要关门?快点开门!”杨厚邺刚才那一串动作是下意识行为,进去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尹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紧接着去开门,大敞四开,随后跟她爸道:“开了。”杨厚邺给mama尹爸爸的第一印象十分差,尹爸爸指着杨厚邺的脑袋跟尹夏说:“谈完赶紧让他走,大半夜的闯进女孩房里,什么毛病,我在客厅等你,有事叫爸。等一下,再穿件衣服。”说着将他挂在衣挂上的衣服拿下来,披到了尹夏身上。左右看着仍觉不满,又一颗颗地给她系上扣子。尹爸爸比尹夏高大很多,尹爸爸的外套穿在尹夏的身上,又肥又大,遮住了很多不该露的地方。尹爸爸这才将她推回房间,“聊吧,聊完叫爸。”尹夏的诧异不比她父亲的少,回到房间时,又见杨厚邺背着手四处参观她的房间,拧眉问他,“这次有什么话要说?”杨厚邺气场凝重,负手站在她面前,紧紧盯着她的双眼,视线逐渐下移到她的手腕。然而手腕被尹爸爸的衣服挡着,杨厚邺看不到,抓起尹夏的手腕,便将袖子向上一推,手腕上的青紫已经消去很多。尹夏淡轻描淡写地下着逐客令,“如果是来问伤如何的,我没事,你可以走了。”杨厚邺退后半步,对尹夏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领导视察民风一样观览尹夏房间,漫不经心地问她:“怎么没有你进行开发的工具?”“在我爸的书房里。”尹夏走到杨厚邺面前,仰头问他,“杨厚邺,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你不困,我困。”杨厚邺微微垂眼,与仰头的尹夏目光相接,突然之间,似乎被她漩涡一样的眼睛吸了进去,久久动弹不得。尹爸爸听到房间里没了声音,狐疑地走过来,就看见她女儿与杨厚邺的姿势暧昧,重重地“咳”了一声,“谈完了?”杨厚邺再次向后退了半步,偏头看向尹爸爸,摇头,“还没有。”尹爸爸怒目相视,“那就快点谈!”杨厚邺收回目光,重新放在尹夏面上。尹夏脸上不带任何妆容,干净透明,杨厚邺有片刻的分神,过了许久后,终于认真地开了口,“尹夏,求你帮我个忙。”尹夏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帮我,”杨厚邺好似将自己的高傲全部踩在了脚下,莫名有种卑微,杨厚邺轻声说,“治我……的病。”☆、第13章同枕眠杨厚邺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一抹疑惑逐渐在尹夏清澈如水的眼底升起。“为什么叫我帮你治病?”尹夏不解地问。杨厚邺胸膛鼓动,运气运了半晌,偏开了眼,一双深邃的眼睛又现出了些许熟悉的幼稚,四处乱转之后淡道:“因为我是在你口中得到的真相,你要对我负责。”尹夏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杨厚邺,你没事儿吧?我就说一句你有病,你就让我负责?”杨厚邺理所当然地以沉默应答。尹夏等得不耐烦了,挥手赶他出去,“大半夜的来找茬,真服你了,没事儿赶紧走吧。”杨厚邺自然是不可能理会尹夏的逐客令的,转身背对着尹夏,继续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地参观,摸摸这个,看看那里。尹夏索性不急着赶他走了,就看他什么时候能进入正题,一边耐心等着,一边心想如果真答应治他的病了,她非得狠狠治一治他这些臭毛病。正当尹夏咬牙切齿地腹诽时,忽听到杨厚邺云淡风轻地说:“我刚知道我是反社会性人格,我现在需要有人帮我在小黑小白程序里添加强制性治疗方案,我参考了许多人,最后发现你是最合适的那一个。”“原因?”尹夏盯着把玩着一只烟嘴的杨厚邺的背影,突然觉着这道背影不如以往看到的那般挺拔,像个不敢面对自己的软弱孩童。“……只有你敢反驳我。”杨厚邺转过头来,嘴边噙着生来就有般的高傲。尹夏:“……”刚才觉着他像个软弱孩童的那一瞬间,绝对是错觉。“所以,你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有病,那你怎么会相信你有病这件事?”在尹夏的认识当中,不承认自己有病的病人就与不承认自己喝多了的醉汗一样,嘴硬得很。“因为柏文睿。”“他是谁?”忽然之间,杨厚邺变了情绪,慢条细理地脱着外套,抬步走到床沿边,坐下,倚着床头,对尹夏吩咐道:“一杯红酒。”尹夏:“?”杨厚邺淡道:“和你谈细节。一杯红酒,这是我的习惯。”尹夏瞪眼不可置信,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转身走出房间,对沙发上的尹爸爸说:“爸你睡吧,我还得跟他谈一会儿。”说着走到饮水机旁接水。尹爸爸摇头,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在这等他走,他来跟你谈什么的,非要半夜来谈?”尹夏拿着水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返回饮水机旁,再倒杯水,向里面扔了片助眠药,递给尹爸爸,“爸,喝水。”尹爸爸虽然被尹夏恶作剧过很多次,但被下药还是头一次,对她很是信不疑,接过去便仰头一杯干。尹夏又拿出毯子递给尹爸爸,“夏夜风凉,别着凉了。”尹爸爸不疑有他,连话里哪里不对劲儿也没听出来,点头挥手,“嗯,快去聊,聊完叫他赶紧走。”“好。”给尹爸爸下完药,尹夏嘴角倒升起抹笑意,简直暴露她有颗恶作剧的心无疑。尹夏再回房的时候,杨厚邺更加泰然自若了,单腿搭在床上,手中拿着她放在床头柜里的睡前书,一本关于爱情的心灵鸡汤。杨厚邺头不抬地问:“你竟然看这种书?”尹夏的俏脸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坦言道:“为婚后做贤妻良母准备的。”“呵。”杨厚邺一声哂笑,仿似在说原来尹夏你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