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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来此,在这棵桃树下,一个人回忆过去。那时候她也还年轻,身后背着一个竹筐在这边来回走,而我就会一个人坐在桃树下,有时就睡了过去……”老人说着,又淡淡笑了:“可能人老了,就总是喜欢沉浸在往事当中。”“也许罢。心中有爱的回忆,总是一件好事,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夏怜说完,又环视了一圈这周围的桃花林,突然,又想起星月居士笔下的那个人。“前辈,我能……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么?”思虑良久,夏怜才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你说。”“请问您……可是星月居士?”夏怜非常直白地问了出来,因为她很难相信,这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某个人笔下所写的场景,却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真实的经历。老人微微皱眉,“星月居士?不,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夏怜心中不禁有些失落,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她掏出了之前收到的那封信笺,递给了眼前的老人,“您能相信么?有人曾经写过一个话本,而话本上的内容,与您刚刚所讲述的……很神似。”老人接过信笺,他看了一眼信笺上的内容,突然神色微变。“这……”夏怜留意到老人的神色变化,心道老人定是知道些什么,于是连忙问道:“前辈,您之前见过这信笺上的内容?”“这是……”老人苦笑了一声,突然摇摇头,“这是我几十年前写过的手记了,我当年怕是就早已丢弃,几十年后……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中?”……回到彦生长老的房子里时,已是下午。他们回来的时候,老人仍旧坐在桃树下,他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静儿仍然在给他们划船,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的表现和来时大相径庭。无论他们问什么她都不肯说,就好像突然哑巴了一样。回去时彦生长老已经做好了饭,桌筷都已摆好。也许是一个人生活惯了的缘故,他即使身为长老,这些生活琐事却样样亲力亲为,而且一做就是几十年。毕竟,他终生未娶,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饭桌上,静儿依旧沉默地扒拉着饭,似乎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只吃了几口就说吃饱了,便一个人下了饭桌,说是要去找邻居家的孩子玩。当时彦生长老似乎想训她几句,不过也许觉得当着客人的面说她也不合适,所以最后便作罢了。夏怜当然能够看出来,静儿肯定不是出去找其他人玩的,看样子,她的心情不是很好。静儿的转变,是从见到桃树下的那个老人开始的。这有些不合常理,如果那老人真的是彦生长老的胞弟,那理论上来说,静儿应该与他也很熟悉亲近才是,她一个小丫头,没道理和爷爷的胞弟有什么过节。夏怜心中正疑惑着,就在这时彦生长老一边夹着菜,一边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你们今日去桃花林,可见到了我那胞兄秋生?”“嗯……见到了秋生前辈。”比较出乎意料的是,彦生长老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自从兄嫂雪雁死后,他这些年几乎每日都要去桃林。”彦生长老放下了手中的碗,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他有和你们说起他们的故事么?”“倒也没说什么。”夏怜也放下了碗筷,“只是说他们在那片桃林中相遇,其他的也不太具体。”“嗯。”彦生长老也不再说其他,他的眼睛因苍老而显得有些浑浊,所以夏怜很难看清他眼底的神情。晚些时候,彦生长老问他们,要不要去问问村里其他人家有没有空房间,这样他们就不必两人挤一间房了。不过四人却说如果长老不嫌麻烦的话,这样住着便好。朔阳和夏文那边没什么说的,毕竟都是男子,而夏意和夏怜这边,说的是中间的屏风能够将两边挡住,况且二人名义上也是兄妹,没有必要像其他人那样过于避嫌。当然,真实的情况是,四人包括夏文在内,此时都已经发现了这村庄有些不太对劲。四个人两两一起能够彼此有个照应,所以在回来之前就已经私下里商量过,这几日先暂时这么住着。晚上各自去浴房沐浴过之后,几人回到了房间。夏怜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索着今日的所见所闻。有一件事,他们从一开始就判断错了。他们出于本能和惯性地以为,星月居士是这话本的作者,所以毫无疑问,他就是写下这些文字的人。可是直到他们在桃林遇到秋生老人,他们才恍然意识到,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种可能——秋生老人写下了这些杂乱的内容,却是被另一个人悄悄收录起来装订成册,从而有个这个的话本。他们在桃林的时候问起了这些内容是什么意思,秋生老人却似乎是讳莫如深一般,只是摇摇头,“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这老头子还记得什么。早已忘记了,想必当时也不过只是随意写写罢了,毕竟,不过是私人的手记而已,从来不曾想过给其他人看的东西,哪里会有什么逻辑。”他的这番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可是夏怜不相信。她还是觉得,秋生老人有事瞒着他们。“大哥。”夏意刚刚从浴房回来,发丝间仍旧带着一丝湿润。他走到床边坐下,和昨晚一样,丝毫没有要去另一张床上去睡的打算。虽然……这床真的很小,睡两个人很拥挤,不过夏怜身材比较娇小,加之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喜欢侧着身子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所以居然两个人也睡下了。“嗯?”“你觉得星月居士把秋生老人的手记整理成了的话本,又以信笺的形式寄给我们,到底什么意思?”“秋生老人说这些文字他只是随便写写,没有什么实质的含义,你信么?”“不信。我觉得这些文字里,一定是隐藏着一些秘密的。”“既然他在这件事上撒了谎,那么他说这是他所记录的私人手记,有没有可能是撒谎?”夏怜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可能秋生老人根本就没有说实话?”“现在一切都不好下结论,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了。”夏意思索片刻,又拿出了话本,翻看了几页,俊眉微皱。“不过话语虽能够骗人,眼神却不能。”夏怜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当时秋生老人在接过那封信笺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告诉我,他之前一定见过这些文字。不管是他自己所写还是其他所写,也不管是以手记的形式还是以话本的形式——总之,他之前一定见过。”“对,这是肯定的,他一定知道这话本里有些秘密,不过他不肯说。”夏意说罢,又仔仔细细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