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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女声,熟悉又好听。秦萦怔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科室名字。然后,她推开门。余时安的办公桌正对着办公室大门,一身白大褂的姑娘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看到她的时候,目光里有诧异,还有抹了然。秦萦在办公室扫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包括余时安。“曲医生,你也在啊?”曲苑松开鼠标,没起身,却笑着点头,“嗯,明天有个手术跟时安搭班,把一些资料拷给他。你找他有事?”秦萦走过去,站在办公桌旁,目光并没有落在开着的电脑上,“嗯,他不在?”“刚才来了急诊手术,时安跟楚医生分别进手术室了。”“好吧。”秦萦有些遗憾,她看向余时安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她猜他的手机此刻就躺在里面。这是他一贯的习惯,进手术室前一定会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这样打电话找他的家人朋友就都能知道他此刻在手术室里,不用面对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时的焦灼。曲苑把最后一点资料拷完,细心的在桌面建了个文档整理好,再把u盘拔了,离开余时安的座位。“我好了,再打印点资料就走,你是要等时安出来?”她侧身给秦萦腾位子,“急诊手术结束的时间不一定,时安是麻醉医生要全程跟着,还要查看术后麻醉反应。”秦萦把包放在余时安办公桌,沉思片刻,“好,我知道了,谢谢。”“不客气。”曲苑说完,走到离书柜最近的小办公桌,把u盘插到办公室公共的打印电脑上,打印机“咔咔”作响。秦萦心念一动,从包里取出520在子弟学校画的画,又在他办公桌找到空白的便利贴。画是她后来补完整的,月色下,湖水涟涟、大树参天,交缠的枝桠与湖面勾勒出小女孩的轮廓。而便利贴是每次他送来的早餐包里都会藏着的。秦萦坐下来,埋头在便利贴上写字。她说:为庆祝新店开业,我店特设有奖问答。很高兴您有幸成为答题候选人,请仔细观察图画,写下画中您最喜欢的一物,手持原稿和答案至“时光记忆”兑奖,奖品丰厚,过时不候。落款是书香门第。她给自己书店取的名字。然后,秦萦把便利贴贴在画上,压在办公桌的键盘下。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打印机发出的声响,最后,打印机的声音也没了。她重新拎起包,对装订完资料同样准备离开的曲苑说:“曲医生,我先走了。”“好,我也整理完了。”曲苑拿着资料跟她一起走出办公室后,随手关上门,颔首示意,“再见。”秦萦在医院门口坐上出租车,撑着脑袋看窗外。她只去过一次的“时光记忆”离医院也不远,出租车开了不到十分钟,拐到咖啡馆斜对面的商场。今天的商场人特别多,秦萦在车子里都能看到门口一波一波的人。她的脸色倏地沉下来。人群里,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手腕挎着几个袋子,似乎正跟身边的朋友们说笑。出租车稳稳的停在“时光记忆”,她却换到左边的车窗去看商场外等红绿灯的女人。秦萦一直以为能让她记一辈子的除了亲人外就是朋友,但十二年前,又加了那么几个人。比如眼前这个穿金戴玉,浑身都亮闪闪的中年女人。与十二年前相比,她多了些富态,也更显得惹人厌烦。可秦萦知道,在自己那个爸面前,这女人大概又是另一副面孔。温柔,善解人意的。所以,才能迷住她刚发达起来的爸。女人穿过红绿灯,离她更近了,熟悉的窒息感,带着久违的愤怒几欲爆发。“姑娘,下车了。”出租车师傅忍不住提高嗓音,秦萦蓦地惊醒。她深呼吸,掩住自己的失态,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说:“微信支付。”师傅从后视镜看她一眼,见她嘴唇不再苍白,低头在手机上输入数字,“14块,确认下。”“谢谢。”她下车。车外的暖阳洒在秦萦身上,她却觉得浑身冰冷。秦萦忘不了外婆住院时,那个女人带着周致林来找周父,一副柔柔弱弱、委委屈屈被人欺负了的模样。然后,她躲在门后听到她没良心的爸很心疼的说:“你别哭,就快了,我很快就跟秦怡离婚跟你名正言顺在一起。”“在秦怡面前、在秦家人跟前抬不起头的日子我受够了,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跟这个大小姐在一起。”于是,她冲出去朝那对男女歇斯底里的痛骂。要不是余时安拦着她、护着她,她或许能冲上去不顾形象的跟那女人扭打在一起。呵,秦萦冷笑。在她爸什么都没有的时候,mama就是他捧在手心精心护养的玫瑰。等他有权又有势,开始留恋起外面能事事顺着他、捧着他的解语花,mama便成了他口带着刺的仙人掌。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女人渐渐从秦萦的视线里走远了,也让她认出了对方手腕上挎着香奈儿袋子。她反应过来,今天商场里新入驻了一个香奈儿专柜。好像那个女人特别喜欢香奈儿。秦萦在阳光下站了很久,等心头的阴霾被驱散,她转身走进“时光记忆”。这次接待她的是老板娘,纯正的英国人。“一位?”秦萦笑:“两位,还有一位等会儿来。”“好的。”老板娘中文说得挺好,“要办会员卡吗?”“嗯,等人来了一起办。”“OK,等会儿我给你们拍照留念。”老板娘笑得很开心。秦萦合上菜单:“谢谢。”这个点的咖啡厅人不多,服务员也不多,她抬头看到老板和老板娘在收银台忙忙碌碌的,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她的心情也似乎变好了些。玩了将近一小时的手机,距离五点差十几分钟,余时安还没来。老板娘端着果盘走过来,对秦萦说:“免费赠送的。”“谢谢。”“男朋友还没来?让女朋友等这么长时间可不好哟,来了我帮你把他拍丑些。”老板娘很幽默,秦萦笑开了。“还不是男朋友。”她说。“不是?”秦萦不是个喜欢对外人说道自己私事的人,也许是因为咖啡厅特别的会员制度带给她的好感,也许是因为老板娘释放出的善意,也许是余时安许久没来,她等得其实有些忐忑,她这次例外了。她破天荒解释:“等下我准备跟他表个白,所以,我有点紧张。”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