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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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音思考良久,还是决定对覆雪舟负责到底,离开之前,她打算先去询问覆雪舟的去留。 来到门前,大门紧闭着,舒音叩门许久也无人应答,她眼底闪过一抹担忧,用手轻轻地推了推门。大门从里面反锁了。 脑海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她一冲动,手掌注入内力将里面的锁镇碎。 这次门轻而易举地被打开,堂前并无人,她转而向屏风后面的寝床走去,走到屏风身边,微弱的声响便传入舒音的耳朵,这声音,似痛苦似挣扎,难道覆雪舟也受了内伤? 她急忙走过屏风,床榻上的暖色垂蔓将里面的光景遮掩得结结实实,舒音在这床榻前站立一会,确定里面有人后,谨慎地用配剑掀开垂蔓。 覆雪舟身上的所有痕迹都已被时间清除,和初次见到身体不一样,这次他的身体宛如一块真实的温润白玉,只是这白玉上篆刻着华丽的红色花纹,一白一红,极为相衬。 覆雪舟察觉有人掀开垂蔓,但此刻的他已无力阻止,席卷而来的情欲将他淹没,身下水流不止,已经将那一块的床被浸成深色,他用绳索绑住自己的双手,阻止自己去抚慰空虚的下体。魅灵蛊发作的频率会越来越快,若任由自己沉浸在情欲之中,最终必将变成一个整日只知颠鸾倒凤的躯体。 舒音看向覆雪舟绑在床头上的双手,因为剧烈挣扎,手腕上已经显出一圈红色的勒痕,隐隐有血珠冒出。 她走上床榻,解开了绳索。覆雪舟没了束缚的双手,立马控制不住般朝身下探去,舒音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双手,并快速用内力探查覆雪舟的经脉。 “经脉寸断,还有一只蛊虫在经脉内四处乱窜,有这样一只东西一直在体内为非作歹,恐怕无时无刻都在经受痛苦……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舒音看着覆雪舟痛苦难耐的脸庞喃喃道。 覆雪舟挣扎了片刻,没能把手从舒音的压制下抽出,只能不断摩擦双腿以缓下体内的瘙痒,良久,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眼神有了片刻的清明,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是可惜,这股熟悉的味道没能让他清醒太久,几乎是转眼间,他的双眼又混浊起来,身体无意识地抽动着。 眼看覆雪舟的情况不对劲,舒音转而握住覆雪舟的肩膀,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他体内以抑制蛊虫的行动。 覆雪舟挣扎的动作逐渐放缓,看到有效果后,舒音果断双手掐诀,将更多的内力输入他体内。 一股热流经过她的嘴巴,耳朵,脸颊,热流“啪嗒”一下滴落在床榻上,舒音低头看去,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的七窍在流血,喉咙的鲜血再也抑制不住,舒音接连吐出一朵朵鲜红盛开的花朵于白色床榻之上。 她本就重伤未愈,又耗费极大内力抑制覆雪舟体内的蛊,好在,她的内力没有白费,覆雪舟rou眼可见地安静下来,渐渐陷入沉睡。 舒音颤抖地移开双手,胡乱摸了摸脸上的血,而后两眼一花,跟着陷入沉睡。 日薄西山,昏沉沉的暖光透过窗棂洒落一片金黄,覆雪舟在这金黄中恢复意识清醒,看到了倒在他身边,气息微弱的舒音。 覆雪舟握住舒音的手,像握住一块冰,她的嘴唇泛白,唇上还有干涸的血迹,覆雪舟颤巍巍地起身,才发现床榻上有一片片刺目的红,他套上衣服,因为身体的颤动,衣服穿得格外艰难,最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外。 很快,医修来到寝殿,身后跟着紧张的覆雪舟和看热闹的时宿年。 刚来的两人看到床榻上的情形显然皆是一愣,医修岁数大,很快便反应过来,尽责地给床上生死未卜之人把脉。 时宿年的惊讶倒是不加掩饰:“我去,你们不会在玩什么play吧?” 覆雪舟没心思听时宿年的胡言乱语,他这次蛊虫发作却毫发无损,想也知道定然是师姐救了他,短短的时间内,师姐已连续救了他三次,他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悲楚。 很久之前,在他成为宗门炉鼎之际,已然暗下决心要远离师姐,他本已经他在那阴暗潮湿的洞府内已然变成一具会呼吸的躯壳,没想到再见到师姐时,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却控制不住地重新跳动,死灰复燃般。 “她会没事的吧……”覆雪舟小声说道,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一人能够听清。 沧洲城又见大雨,狂风席卷着每一寸街道,街道上空无一人,雨越下越大,城主宫内屋檐积水如连绵不断的细流往下落。 舒音在这一片暴雨声中清醒,坐在床沿上的覆雪舟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动。 “师姐你醒了。” 覆雪舟惊喜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舒音掀开沉重的眼皮,另一道声音紧跟着传入她耳朵里。 “这都不死,你真是命硬啊。” 覆雪舟的目光朝他射来,时宿年立马改口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舒音眉心蹙了蹙,四肢是散了过多内力后的酸痛无力,五脏六腑仿佛都已位移,每吸一口气,都是钻心般的刺痛。 “师姐,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适?” 舒音微微摇了摇头,她垂下眼眸说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覆雪舟忧心忡忡地看了她几眼,终究还是跟着离开。 只余她一人,疼痛终于从体内浮现到她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痛苦的喘息声不止,手紧紧攥着心口,妄图减轻一分痛苦。 覆雪舟的背倚靠着外面的墙体,旁边是打开了一条缝的窗户,窗户正对着里面的床榻,贴在窗户上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声响,他只听了一声,便不再听,他两眼凝视着前方,双手紧捂着嘴巴,无声无息地流着泪。 月落日升,舒音在疼痛的折磨下枯坐一夜,直到看着阳光洒落在她眼前,她起身,走出门外。 时宿年正懒散地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串葡萄,正看着歌舞表演,时不时往自己嘴里塞葡萄,自从舒音醒过来又昏过去又重新醒过来后,覆雪舟是经常魂不守舍,对他爱搭不理的,他决定使出一把欲擒故纵,先冷他几天再说。 他正看着表演看得起劲,就见舒音手握配剑面无表情地向他走来,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舞女下去,接着看向舒音。 “行了都知道你是剑修了,能不能别总拿着剑怪吓唬人的,我不是给你藏起来了嘛你怎么找到的。” “叫它一声,自会出现。” “整的还挺玄乎。”时宿年吃了颗葡萄后接着说道,“你昨天才刚醒怎么今天就到处乱走,身体素质挺强啊你。” “我有些疑问。” 时宿年十分大方地开口道:“说说说,看在你是伤患的份上,我一定知无不言。” “既然覆雪舟是书中的主角,必然对他多有着墨,你可知他身上的蛊虫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当然是为了搞黄这回事。这句话时宿年没说出口,他斟酌了一下道:“是一种类似春药的蛊毒。” “你可知怎解?” 时宿年回忆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这个他倒真有印象,毕竟关于这一段作者的描写十分让人鸡动,玩了整整一万字的植物play,书里的覆雪舟误入无相山,什么藤蔓,树木,花草都把他cao了一遍,纯纯用身体睡服了无相山,最后他抖着腿含着一肚子植物汁液走出无相山之时,无相山送了他一颗太清丹,正是这颗太清丹解了他的蛊毒,为后面和主角攻1v1he做了铺垫。 “无相山里有一颗太清丹,可解他的蛊毒,不过这无相山具体在哪,便不得而知了。 “多谢。”舒音沉默了一会后接着说道,“多谢收留,打扰少城主这么久,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可找我。” 舒音拿出一块玉牌交给时宿年,“把这个交给天机阁,我便会来找你。” 时宿年接过玉牌道:“你要走去哪?” “我会在沧洲城待一段时间养伤,只是不便打扰少城主,是以要离开城主宫。” “行你去吧,再见。” 时宿年欢天喜地地送走舒音,只不过他没想到,舒音的离开顺便带走了他的心上人。 舒音走之前,找到了覆雪舟。 “我要在沧洲城另寻住处,你有何打算?”舒音看着覆雪舟接着道,“若你想留在城主宫,亦或去别的地方,我都会给你一笔钱财,再予你天机阁令牌,有了这令牌,行走江湖多少会受到些许庇佑。” 覆雪舟毫不犹豫回答道:“我想跟着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