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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疯丫头,那我家青莲可不得羞死。”顾明潇对着宋夫人盈盈施了一礼,落落大方的回道:“哪有的事,青莲的女红做得最好。回头我必得上门讨教,宋夫人不嫌我烦才好。”宋夫人一听,脸上笑开了,连说了三声好。如此,顾明潇又侧过身子,一把拽着程昔,嗔怪道:“小奶昔,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来参加我的赏花宴?怎么着跑老夫人这里来了。快些随我去,jiejiemeimei们都等着你呢!”程昔就是不想往人群里挨,可奈何顾明潇执意坚持。老夫人便出声道:“昔儿,你往外祖母身边来。”程昔应声走了上前,右手就被顾老夫人执了起来。垂眼就见顾老夫人至自己手腕上,取下了一副嵌宝石莲花纹金镯,不由分说的套在了程昔腕上。“外祖母……”“去吧,听你大表姐的话,年轻人就该在一处儿玩闹。总跟我这个老人家在一起,性子都沉闷了。”老夫人拍了拍程昔的手背,温声道。如此,程昔这才同顾明潇一同下去了。顾明潇所住的院子名为牡丹院,她平生最是喜欢牡丹花,遂让府里的花匠精心侍弄了不少。这个时节也能看到牡丹花,让人眼前一亮。其实不光有牡丹花,像什么红梅,月季,君子兰,等等,争奇斗艳,芳香扑鼻。还别出心裁的叫人都抬到花室里,一来,可避免花受冻。二来,也可邀请姑娘们进室内游玩观赏。顾明潇今个打扮得尤其艳丽,她本就生得明艳动人,穿着一身青烟紫绣曳地长裙。裙裾上还点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发间斜簪了一支镂空牡丹花钗,站在人群里,艳压群芳,尤其惹眼。众人见顾明潇领着一位姑娘过来,纷纷凑近身来,嬉笑着打声招呼。见这姑娘虽然打扮得素净,可仅仅是略施粉黛,便有两分妩媚姿态,身段更是纤盈飘逸。同身边的顾明潇站在一处,各有各的独特颜色。众人不免暗暗吃了一惊。“姐妹们不必拘谨,来我这儿就放松泛些。喜欢赏花的,便可自行去观赏,遇见喜欢的,只须告诉我一声便可。另外还设了酒席,回头咱们一道温酒赏梅。”顾明潇出手向来阔绰,送人东西毫不吝啬,在京城贵女圈很有声望。程昔瞧了一圈,没瞧见顾明漓的人,料想她定然是先行领着相熟的小姐,一同赏花去了。眼下人多,莺莺燕燕挤满了一屋,姑娘们身上的脂粉味,在暖阁里渐渐浸润在空气中,甜腻得勾人心魄。说话声音跟百灵鸟似的,听着就热闹。程昔陪了片刻,忽听有人道,沈公子过来了。一群姑娘们纷纷起身,往凉亭处走去,隔着一道绿荫,却见前头有几道人影。其中有两道尤其清俊挺拔。“小奶昔,你快瞧瞧,有没有喜欢的,回头跟老夫人说一说。”顾明潇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程昔的胳膊,笑意吟吟道,可一双美目一瞬不眨的望着沈青舟。“表姐说笑了,我哪里有那种心思。”程昔抿唇笑,瞧了一眼沈青舟的背影,见他似乎是在同顾轻言讨论什么,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袍,更显得温润如玉,气质如兰。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对面的男席听见声响,纷纷站起身,往这里望来。羞得姑娘们扭身闪躲。程昔被人群挤得险些撞到假山上。恍惚间只觉得有人在看她。程昔抬首,隔着花涧,却见顾轻言的目光不偏不倚的投了过来。他本就生得俊,今日换了一身湛蓝色对襟长袍,显得身姿格外英挺。边上已经有好几位姑娘在偷偷议论,字里行间全然是对顾轻言的仰慕之情。也难怪,毕竟顾轻言和沈青舟都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清贵公子,招人惦记也合情合理。程昔却不敢再同顾轻言对望,赶紧顺着人流往边上挪了挪。她一挪,顾轻言也跟着挪,半分目光都不曾错开。程昔暗暗恼怒,只得往假山后面一藏,这才将顾轻言逼人的目光彻底阻断开来。“顾兄,你怎么了?”沈青舟微微蹙眉,顺着顾轻言的目光望了过去,正正好瞧见了顾明潇的背影。他一笑,道:“明潇生得越□□亮了,也就你这个当哥哥的护得紧,否则就以宁王府世子的脾气,恐怕早就求了恩典,迎明潇入府了。”宁王府世子倾慕顾明潇,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沈青舟如此说,也有几分打趣的意思。毕竟顾轻言护妹的名声,在京城也是声名远播的,谁人不知顾家几位姑娘金贵。果不其然,顾轻言嗤笑了一声,淡漠道:“明潇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旁的不敢说,她的婚姻大事,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插得上话的。宁王世子要求娶我的meimei,那也得问过我同不同意。”沈青舟不可置否,轻轻笑了笑,刚好有下人回禀,说是请他去后花园一趟。如此,这才对着顾轻言轻轻颌首,随着那下人去了。“小丫头,跑得还挺快!”顾轻言暗暗道,目光在左右逡巡一遭,没瞧见程昔的人影,反倒是惹来了不少大家闺秀的目光。他向来不甚喜欢同京中贵女们打情骂俏,眼下更是一心一意想把程昔逮住,好好教训教训不听话的表妹。他方才看得真切,小丫头虽然穿得素净,可雪润的面庞,娇媚的容颜,无论如何也遮不住。引来了不少男子的仰慕目光,不由让人暗暗不悦。只想把人藏起来,不许任何人染指一分。程昔深知顾轻言不是个好打发的人,见顾明潇忙着招呼客人,遂趁乱自己先跑开了。顾府亭台楼阁甚多,五步一亭,十步一景,贵气十足。她也没有那种观赏心思,又怕遇见了外男,只得一路寻着阡陌小道。哪知手才扶到假山石壁上,忽闻身后传来几声踏碎枯叶的声音。程昔浑身一凛,猛然回首,却见顾轻言从假山后面绕了出来,嘴边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笑意。“小奶昔,你总是躲我做什么?”这话顾轻言已经问过许多遍了,程昔一直不肯正面回答,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可身后就是假山,若是被嶙峋的石壁磕碰上,少不得要擦破皮。顾轻言眉梢微微一挑,抬腿上前一大步,伸手一揽程昔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拉至自己怀里。这假山后面原本就是偏僻无人,地方又狭窄,程昔被顾轻言这么一抱,显得周围气氛更加压迫,一颗心几乎飞了出去。偏生骂不得,打不得,怒不得。一时间竟然硬生生的憋红了眼眶,更像兔子了。“我弄疼你了?”顾轻言垂眸瞥见程昔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未来得及收声,却见怀里的小白兔被惹急了,上来就咬住了他的手腕。“嘶……”程昔这么一咬,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随后将顾轻言一把推开,收拢了衣裳往边上躲。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