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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没错,可温茶心里仍然不安。她心里影影绰绰可以预料到,这最后的一个小时,必定难熬。隔着杂乱的人影,霍枭屈膝坐在门口堆高的破烂椅子上,睥睨的姿态如同校霸。他的瞳孔在楼放轻拍温茶肩膀时,不自觉弹缩了一下,眉尖深深拢了起来。耳边,又有人开始惊恐叫嚷起来。他捏了捏眉心,这怪物还有点脑子,一边在外鼓捣着想进来,一边释放幻觉让门内的人中招,试图打开大门。里应外合,几个小时折腾下来,也把人磨的精疲力尽。差不多了……如果他是怪物,大约会在这个时候,开始最后的攻击。走廊里,一串熟悉的尖啸声传来。伴随着撞击门板发出的巨响,有人崩溃的堵着耳朵:“又来了!”怪物,又来了。“嘭!嘭!嘭!”接连三声,像攒足了力气一样往门上撞。霍枭身下的桌椅发出吱呀声,原本就不怎么解释,此刻在频繁的撞击下,看起来坚持不了多久。“把外面的桌椅撤了,换人过来顶。”他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桌椅都抵不住,换人?”有人期期艾艾道。霍枭眼底掠过一丝不耐:“桌椅是死的,人是活的!就靠这些破桌子烂椅子,半个小时都撑不住……换人,几人一轮,轮流抗门。”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通关在即,楼放也不吝啬帮人帮己。他走上前:“我来。”外围的破烂桌椅撤掉一些,他稳稳抵在了门口。如此一来,异议声已低不可闻。人的从众心理在紧要关头,总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几个男生自发走上前,替下了霍枭,跟楼放一起把门顶住。但显然,这一次怪物不打算轻易离开。它接连撞了几次之后就停止了动作,紧接着,像是在召唤什么一样,隔着门板发出一声声尖利瘆人的叫声。温茶听的汗毛都要竖起来,这声音,就像是粉笔折断在黑板上,亦或者指甲抓挠着木板……难以形容的刺耳。像是在回应它,几分钟后,外面一声声更为虐心的叫声响了起来,密密麻麻,连成一片。门外的撞击声停了下来,屋子里反倒显得安静异常。下一秒,一团黑色的影子“砰”的砸在了窗户上,隔着昏暗的窗户,众人惊恐的看见一张张人脸紧贴在窗玻璃……只有脸。密密麻麻,令人头皮都要炸裂开来。温茶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把窗帘拉上!”话音未落,霍枭一手拉高了衣领掩住口鼻,一手刷的拉开了那布满灰尘的破窗帘。视线受阻,本能的将恐惧降低些许。呆若木鸡的人群很快反应过来,一个个手忙脚乱帮着拉窗帘。窗外,那些惨白浮肿的人脸一个个拼命拿头磕着玻璃,毫无痛感一般,似乎是想把玻璃撞碎。温茶心尖一紧:“这样坚持不了多久……”她看向墙壁上的时钟,十一点五十分,还差十分钟。离游戏结束,还有十分钟。一声脆响,玻璃碎了个洞。离的近的人发出一声惊叫,眼看着一根黑色的触手伸了进来。温茶眼皮一条,抄起一根课桌断腿儿砸了过去。那触手像是吃一堑长一智,顺着棍子就要往温茶身上缠。霍枭眼疾手快把她往身后一拽,手里不知从哪儿摸来的锈迹斑斑的教鞭,裹挟着风声噼里啪啦落在触手上。触手飞快缩了回去,玻璃外的人脸却拼命挤了进来,尽管泛白又浮肿,可离的近的人大约都认得出,这张脸的主人,正是之前死亡淘汰的陈灵。“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她倏地睁大眼睛,凄厉的叫喊着,不顾脸上被碎玻璃刮戳出的鲜血,拼了命往里钻。她的脸后面却不是人类的身躯,而是一股黑色不断蠕动的东西,和之前的触手一模一样的质感。霍枭扬手,“嗤啦”一声撕开半片碎窗帘,手起手落蒙住了她的脸,飞快在脖颈处绕了几圈。“陈灵”的整个脸就像是棉团,正正好卡在了玻璃缺口处,进不来也出不去。温茶吐出一口浊气:“这东西不是陈灵……”霍枭嗤笑一声:“当然不是!她是外面那东西的分|身,这玩意儿比想象的可大多了。”温茶搓了搓腮帮子,主体在门口,分|身遍布窗外,这东西能不大吗?程序员到底怎么想的,把第一关的终极boss难度弄这么高?!说实话,这支多人团队里,如果缺少像霍枭或者楼放之流的主力人物,怕连第二天都撑不过!“啪嗒、啪嗒”墙壁上的指针不紧不慢,逼近十二点。霍枭环视四周:“门,快要开了。”既然游戏不希望他们离开寝室,那就说明最后的出口一定也在这里,只是究竟在哪里?一时间他竟然没想到。门外,尖锐的啸音突然加重,只听一声脆响,门板“咔嚓”一声,竟直接断成了两半。一股巨力冲散了门口的人流,漆黑的身影像岩浆一般,顺着门缝从天花板上蔓延进来。“叮”的一声,时钟发出整点报时。十二点整,72小时到,游戏即将结束。“门呢?”“门在哪儿!”找不到门,而那黑色的怪物像一团乌云般漫了过来,遮天蔽日,触手在半空中飞舞,令人肝胆俱裂。霍枭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大通铺上,忽然紧走几步,一把掀开了那花花绿绿的床单。漆黑的木板映入眼帘,他扣住边缘用力往上一掀,木板翻飞,露出的却是普通的木箱。怎么会,怎么可能?!他眼波巨震。短暂的呆怔过后,他毫不迟疑又掀开了旁边的床板,一个接一个,在掀到第四个时,一口棺材映入眼帘。他眼眸一敛:“找到了!”话音未落,早有人迫不及待往那边奔去,一个纵身跳进棺材内,下一秒,他整个人消失不见。“果然是门!”“快走,可以通关了!”……玩家潮水般涌了过来,温茶一时不妨被撞了个踉跄,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一只手自后伸出,抓住了她的左手腕轻轻一拉,将她的身子带了回来。温茶站稳了脚跟,回眸正对上楼放的脸。“没事吧?”他眉尖轻拧。温茶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只见一根触|手对准楼放的后背直直刺了过来。她眼神一变,猛地把人推开,就地打了个滚险险避开。“门开了,快走!”温茶急道。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