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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陛下。”刘豫犹豫了下,问:“那需要我派人去传个消息么?”宋宜迟疑了下,问:“今夜人出得去么?”刘豫出帐探看了下,回来冲她摇了摇头,见宋宜面色越发难看得紧,琢磨了会,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问:“文嘉jiejie有信物么?”宋宜下意识地看了眼掌中的簪子,闭了眼往掌中一扎,锐器刺进血rou的声音令一旁的小人也受了惊,下意识地闭了眼,然后才看向宋宜。玉簪染血,宋宜无力地将簪子递给他,痛得几近说不出话来,刘豫犹豫了一下,问:“给那晚那位先生吗?这怕是有些难。”倒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宋宜无力地笑了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给我爹,殿下,要快。”刘豫听她这般说,心下了然,今夜北衙重兵在此,各路关口卡死,定阳王这等麾下随意调兵的自然才是首选。他沉默地拿了簪子往外走,去寻了他那匹有灵性的小马驹,将簪子细细藏在马鞍中,一打响指,这马瞬间冲出去老远,眨眼间便突破了禁军的防守。他探看了周遭的情况,确定没人留意到他,赶紧回了帐中,有些为难地道:“文嘉jiejie,他们应当发现你不见了,现下正在悄悄寻人。我这里怕也不能待太久。”宋宜挣扎着要起身,“我这就出去,小殿下放心,不会连累到殿下。”十三皇子摇了摇头,“文嘉jiejie,我不是这意思。我那匹小马驹便是宫人刚从定阳王府领回来的,想必还记得路。但王爷什么时候才到我便不知了,等会我尽量拖拖时间,文嘉jiejie暂且安心。”宋宜知他不过在安慰她,无力地笑了笑,胆敢对她做这事的人,又哪是这小孩能抵挡得了的。她实在困乏得紧,低声道:“小殿下陪我说会子话吧,要不然我可就要睡着了。”刘豫也知她今夜不能睡过去,将她扶起来,绕了一圈,扶她在背对门口的榻边的地上坐下,然后往榻上一躺,膝盖拱起,将她尽数遮了去,宽慰道:“方才宫人伺候我歇下再去领的赏,便是一时半会回来了,也是放下东西就走的,文嘉jiejie放心。”宋宜声音断断续续的,“谢过殿下。”刘豫迟疑了下,还是问:“文嘉jiejie不愿嫁给我三哥或者七哥么?”这般大点的小人,也还是知道今夜之事的缘起的,宋宜无力地笑了笑,“是啊。”她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还是听出了她这话里的斩钉截铁,有些自嘲地笑道:“旁人争都争不来的荣宠,文嘉jiejie倒弃如敝履。”他话里虽带了笑,但她听得出来他是真心的,并不是在讽刺,于是很轻声地接道:“小殿下啊,你现在还不懂,但到时候便会知道,在有些人眼里,权势是至上尊贵之物,可对于有些人而言,却是真的不值一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她声音很低,轻飘飘的,似漂浮在风中,让人几近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可十三皇子却听得认真,还沉思了会子,才问道:“可是文嘉jiejie如此不在意这些,难道不是因为王爷重兵在握么?若非如此,文嘉jiejie今夜又能向谁求救呢?”这问题若是换了旁人来问,其实带了几分尖酸之意,但从这等小孩子口中问出来,倒说不清其中意味。宋宜很轻声地笑了笑,想起来那人一身深青朝服,身负重伤,于数百禁军前端跪的场景来。人虽跪着,可整个人是傲然立于天地间的。就像那晚在宣室殿前,他向小黄门讨来一把伞,并不为自己辩解,只是沉默着为她撑开伞,将漫天飞雪阻隔在外头。她轻声说:“小殿下,可还是有人,纵使没有这般滔天权势,也愿以一身君子骨立于千军万马前,为心尖上那人挡风霜雨雪的。”刘豫似懂非懂,定阳王府当日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他也是知道的,“文嘉jiejie说的是那位先生么?”宋宜浅浅绽开一个笑,“是我心尖上那人。”但我不愿将他再次推至这般境地啊。她声音低到让刘豫觉着她确实是要睡着了,想侧头去看她,但帐外忽地起了声响,嬷嬷的声音响起:“今儿陛下是当真高兴吧,这么大手笔,便我在宫里这些年头,还在御前伺候过,也难得一见呐。”身旁的宫娥打趣道:“嬷嬷都没见过,奴婢们这等没见识的就更没见过了。”这明着夸圣上大方,暗着夸嬷嬷见过世面,嬷嬷听得心花怒放,掀帘子进来,指挥她们将东西一一放下,一转头瞧见刘豫睡姿不好,上前两步要为他纠正姿势。她脚步声越来越近,宋宜呼吸一滞,今夜能信之人到底有几个她不知道,但此事不能被人所知,便是没发生什么,传着传着也便是什么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她见多了。她手在身侧微微握成拳,刘豫的呼吸声在此刻逐渐沉重起来,甚至还起了鼾声,那嬷嬷见状,顿住了脚步,“也罢,今日狩猎,殿下想来累着了,由他罢。”等他们都退出去,刘豫这才侧头去看宋宜,问:“文嘉jiejie还撑得住么?我再想想旁的法子,一会那些人来了可就不这么好瞒了。”宋宜摇头,“小殿下,你别去,不管是哪一边的人,你现在都得罪不起。要不你先出去,等会便是真的有人进来,起码和你没关系。”小人坚定地摇了摇头,很轻声地道:“文嘉jiejie以前将自己最喜欢的纸鸢送给过我,只是jiejie怕不记得这事了。”宋宜一愣,那是她最后一次入宫去伴太后,小六拉了她去放纸鸢,那纸鸢是她亲手绘的,她宝贝得紧,要将那纸鸢带出宫,还被小六嘲笑说小气得紧,但她一从御花园出来,便看见了一个小孩,趴在树上看她们方才放纸鸢的地方。四五岁大的小孩,眼里的渴望是难以掩饰的,她心一软,将纸鸢送给了他。她那时甚至不知道这位便是十三皇子,无人照看,也看不出来贵气。却不想一只不值一文的纸鸢,倒叫他记到了今天。宋宜心下微微感念,想要出声,帘子却突然被人掀开了,门口伺候的宫人拦着,“这是做什么?扰了殿下休息,你们担待得起么?”那人目光在帐内逡巡一圈,见无异样,才道:“今夜进了贼人,我们也是为着殿下安全,还望恕罪。”那人退出去,刘豫刚松了口气,却听嬷嬷又出了声:“诶,你怎么又回来了?”帘子刚被掀起一半,宋宜听到一阵急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