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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不只一次感慨,感慨到燕王妃面前,险些被饱以一顿老拳。怎么着,嫌弃她生得不好?连睡了三天偏殿,燕王痛定思痛,一边对发妻陪着笑脸,一边表示,老婆生的孩子他都喜欢!绝对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所以,他能搬回来了吧?燕王应该庆幸,燕王妃是巾帼英雄,也十分的通情达理,否则,神-器-搓衣板必定会成为王妃殿中的标配。不能继续向燕王妃吐苦水,燕王只能换了一个抱怨的对象,道衍。对于以忽悠人起家的大和尚来说,燕王这点烦恼不算什么。道衍表示,路是人走出来的,儿子是老子教育出来的。子不教父之过,燕王想要合心意的儿子,教育就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为本嘛。燕王茅塞顿开,心领神会,郑重点头,明白了。同道衍长谈之后,朱高炽三兄弟挨老爹鞭子的次数直线上升。朱棣完美诠释出什么叫做硬汉的教育。当初老爹就是这么教育他的,虽然没抽鞭子,军中的棍子却没少挨。见识过一次朱棣教育儿子的方法,道衍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手段有点简单粗暴,大方向上还是没问题的。至于细枝末节,揍孩子什么的……大和尚表示,这是燕王的家务事,自己还是不要参与为好。在看好的徒弟屡次被世子抓壮丁之后,大和尚更认为没有提醒的必要。所以,朱高炽三兄弟的硬汉式教育之路,仍要继续走下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孟清和的确适合做道衍的徒弟。论起坑人的本事,这两位当真是一脉相承,不相上下。北平城外,南军一天照三遍的sao扰,守军已经懒得理他们了,来了直接放箭撵走,根本不用派人出城。双方形成了默契,不像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倒像是在联手演一场戏,戏的导演和主角就是平安。平导正用实际行动向朝廷证明,将士们一直在努力,从未曾懈怠,虽然没有硬攻,却也是每日三游,足以“震慑”燕军。不论实际情况如何,战报上的确是这么写的。从拼死作战到出工不出力,平安也经历过一番心理挣扎。奈何朝廷不办实事,一群竖儒成天之乎者也,对武将各种打压。皇帝的态度也着实令人寒心。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平安没有公开背叛朝廷,可他的不作为却给南军埋下了隐患。绕路深入河北腹地,围困北平的行动,也给燕王提了醒,南下之路就只有济南一条吗?哪怕现在还没有想到,有道衍这个高人指点,朱棣早晚也会明白。就算道衍不提醒,闯进了历史的孟清和也不会继续置身事外。结果已经摆在面前,轻轻动几颗螺丝钉,加快一下齿轮运行的速度,应该没关系吧?坐在帐中,孟十二郎四十五度角望天,一边对着星星感叹,一边对着帐篷上的破洞叹气。都能看到星星了,不补不成了。仗打了三年,燕王的家底怕是快被掏空了,连沈瑄这个中军大将,侯二代的帐篷都打了不少的补丁,能早一日结束战争,进入南京,总是好的吧?在历史面前,孟清和很渺小。但在知道历史走向的前提下努力一把,应该问题不大。沈瑄走进帐篷,见孟清和支着下巴发呆,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破得很有艺术感的帐顶,表情十分微妙。“指挥?”“恩,用过饭了?”“用过了。”孟清和站起身,笑眯眯的接过沈瑄的头盔,“估计半夜还会下雨。”解下佩刀,沈瑄挑起一边的眉毛,“所以?”饱满的额前,几缕黑发垂落,黑色的双眼益发深邃。“所以,为了半夜不淋雨,这帐篷得补一补。”看到孟清和摆出从后勤部门翻来的针线,沈瑄眼中带着疑问。孟清和笑笑,“勤俭节约,从主将做起。指挥帮把手?”“你来补?”“啊。”孟清和点头,“不用麻烦别人,指挥把我托起来就行。”托起来?沈瑄单手托着下巴,似想到了什么,当下弯腰,一把将孟清和抱起,扛到了肩膀上。视线颠倒,孟十二郎有点晕,腹部被硌了一下,嘶一声,拍拍沈瑄的背,“指挥,反了。”大头朝下。补什么帐篷?“好。”扣在腰上的大手再用力,姿势正过来了,却是整个人在对方怀里躺着。孟清和磨牙,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沈瑄笑得得意,突然将孟清和抛了起来。孟十二郎彻底麻爪,当他是几岁娃娃?再轻,他也是男人!落下时,下意识抱住了沈瑄的脖颈,心头狂跳,气-喘-得有些急,瞪着眼睛刚要开口,眼前一暗,唇被压住了。气息交融,耳边流淌过低沉的笑声,“别生气。”孟清和眯眼,头向后仰,却被一只大手扣住,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这是道歉?未免太没诚意。眼珠子转了转,头一低,不气就不气,先亲个够本再说。帐篷里的火烛熄灭,传出了一声钝响,似矮桌被踢翻,又似有重物跌落。巡营士兵走过,停下了脚步,奇怪的互相看看,听这声响,莫非沈指挥与孟同知正在抹黑切磋武艺?想起沈指挥非人的战斗指数,军汉们顿生崇敬之情,具有如此不惧艰险,迎难而上的大无畏精神,孟同知果然是纯爷们,真汉子!圣人都说人不可貌相,传言孟同知临战斩首五级,肯定没有夸大,更没有掺假!偶像啊!军汉们满眼冒星星,在错误的认知上越走越远。帐中,孟十二郎拢了拢衣领,一呲牙,这次留牙印的的绝不只是他。沈瑄单臂撑起,手指梳过被孟清和拆开的发,倾身啄了一下孟清和的发鬓,“帐篷还补吗?”孟清和磨牙,补!必须补!否则他白被咬了!“这次不许胡闹。”他发现,眼前这位侯二代不只表里不一,偶尔还会孩子气得让人牙疼。二十出头,本就是大男孩,可孟清和却时常会忘记沈瑄的年龄。仔细想想,这并不奇怪。无论是战场还是朝堂,沈瑄所处的位置,注定他轻易不能放松自己。这种样子是不是只有自己看过?想到这里,孟清和心中涌起了一股奇妙的满足感,好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