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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和也被沈瑄突然放出的大雷给惊到了。艰难的动了动眼珠子,沈瑄,他到底想干嘛?第六十五章...傍晚时分,沈瑄启程返回城内。雪愈发的大了,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孟清和站在雪中,冷风不停的从领口的和袖口蹿进来,脸冻得有些发僵。今年比往年都要冷,族人们已经开始担心明年的春耕。沈瑄的的拜礼,孟王氏只留下粮食和布帛,两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沈指挥到底没能送出手。孟王氏的理由也很简单,既然沈指挥视他家十二郎如兄弟,心意到了就好,何必赠送如此厚礼?反倒显得见外。沈瑄没有继续坚持,坦然收回玉佩,也未因孟王氏的拒绝感到不愉。这让孟王氏和厢房里的两个妯娌都松了一口气。虽不是大家出身,孟王氏行事却自有一套规则。礼尚往来,送礼和回礼讲究的都是个心意,沈瑄的这份心意实在过重了些。收下了,该如何回报?推辞之后也存着担忧,会不会因此给十二郎惹上麻烦?幸好沈瑄一切如常,神态间更显温和。“是晚辈考虑不周,唐突了。”沈瑄起身行礼,孟王氏连道不必。自己不好上前扶,只能拿眼去看孟清和,结果孟十二郎却在发愣。孟王氏有点急了,儿啊,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发愣啊?出声叫?不合适啊。无人拦阻,沈瑄到底给孟王氏行了全礼,直起身,“晚辈既与十二郎兄弟相交,这一礼伯母自然受得。”孟王氏快哭了,玉佩收不得,礼就是受得的?若非沈指挥身份摆在那里,十二郎又不是个闺女,孟王氏八成会以为这是无赖上门,礼被退回去也硬要和她家攀亲。孟王氏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之后沈瑄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孟清和的两个嫂子也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到底见识有限,心思不深,只能归于沈指挥看重十二郎,才会如此的折节下交。小叔当真是了不起啊!比起家人的忐忑,孟清和的感觉有些麻木。沈瑄今天的诸多举动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尤其是他拿出的两块玉佩,这是给下属家人的拜礼?骗鬼去吧。再迟钝,孟清和也晓得事情不对劲。挡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根本不必他动手去撕,沈指挥已经-抽-出刀子,干脆利落的把窗子一劈两半,连墙都给推倒了。他似乎能明白沈瑄的意图,送不送得出这份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摆出态度,挑明事实。本以为自己才是顶着钢盔冒着-枪-林-弹-雨向前冲的,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错了。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奇妙。该高兴吗?应该吧?为什么总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会吃亏?错觉吧。一定是错觉。沈瑄没在孟清和家用饭,孟广顺等人的心思白费了。临行时,沈瑄将孟清和叫到近前,背对同行的护卫,借着大氅的遮掩扣住他的手。手指交缠,微凉的指尖划过掌心,一块温润的白玉留在了孟清和的手中。比起之前的鸾凤玉佩,这块白玉同样价值不菲,雕刻的花纹却没有任何出奇,特别的只有上面的一个字,瑄。“收着。”两个字,语气再寻常不过,隐含在字面下的意思则完全不同。孟十二郎挠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沈瑄给了他一块玉佩,该以什么回赠?回一个木瓜?绝对会被劈死。正为难,带着些凉意的手指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玉赠十二郎,愿永以为好。”声音很低,却字字句句听见了孟清和的耳中。动动嘴唇,话到嘴边,声音却哽在了嗓子里。他发誓,真不是矫情。可话说不出口,头也点不下去。“十二郎可是为难?不急,可待细想。”俊美绝伦的面容,刀锋般的锐利全部隐藏在如玉的温润之下。纵身上马,绯红的官服下摆轻扬,大氅被风鼓起,骏马嘶鸣,像是挥洒在银白世界中的一幅丹青。孟清和站在雪中,心思仿佛也随着骏马上的人飘远。这算怎么回事,到底谁才是古人?沈指挥的才俊表象下,果然隐藏着厚黑的本质。上次醉酒,自己就该注意到的。握紧手中的玉佩,现在后悔也晚了,何况他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后悔这两个字。回家的路上遇上孟虎,孟清和结结实实的打了喷嚏,揉揉鼻子,“五堂兄有事?”“十二郎,祖父请你到家中一趟。”“可是有事?”“恩。”孟虎点头,“大堂兄惹怒了族人,大堂伯一家都被关进了祠堂,里长说情也没用。”“五堂兄知道是什么事吗?”“祖父没说。”孟虎摇头,“不过四堂兄也去了,族中老人都在。”孟清和皱眉,这事恐怕不小,孟清海到底做了什么,让族老把大堂伯一家都关了祠堂?“五堂兄给九叔公带个话,我先回家同母亲说一声,稍后就去。”“好。”祠堂中,孟清江跪在孟广孝和孟刘氏跟前,用力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儿子会为二老向族人求情,但大哥的事,赎儿子无能为力。”“四郎,他是你大哥,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爹,族老自有分寸。”孟清江脸上不见喜怒,话说得有些生硬,“大哥犯下的错可能为全族惹来灾祸,爹该劝导大哥行事谨慎才是。”“你、你这么能如此狠心!”孟广孝说道,“你如今在军中出息了,在族中也说得上话,为何就不能帮帮你大哥?”“狠心?”孟清江一把扯开身上的袢袄,一条狰狞的疤痕从左肩斜划向下,伤口刚脱痂不久,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盘附在他的身上,“爹可知儿是如何出息的?儿有今天是用命换来的!”孟广孝呆住了。孟刘氏当即哭了出来,扑过来抱住孟清江,“四郎,娘的四郎啊!”“爹娘抱怨儿不帮大哥,却不想想,大哥做下的事是能轻易开脱的?真是如此,族老怎会将爹娘也一起关进来的?!”孟广孝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