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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的剧本很快被通过,毕竟罐子一副谁敢有意见就给我试试看的表情,担任舞监的?师老?也觉得很新奇、修正几个地方后就放他们过关。于是这个奇妙的剧本,就在全班二十四人一致投赞成票的呼声中决定了。主角当然也是鼓掌通过,罐子在表演课中,曾经有好几个女同学和他搭挡,不管是演情侣也好、夫妻也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没被罐子骂哭的女性。就连一年级号称最女王的怡同学,被罐子毫不留情地当面批评过几次后,现在看到罐子都会哭着跑走。也因此罐子创下了戏剧学院有史以来的奇迹之一,那就是明明长得一副帅脸,外加模特儿的身材,但大学四年没有女性敢越雷池一步,连情书也没人有胆送过。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自从剧本和主角敲定之后,就算是戏剧学院旁种的香菇,也能看出罐子和Knob之间的暧昧。罐子毫不掩饰自己和Knob的关系,自从发现Knob好像也不讨厌他这么做之后,罐子更加肆无忌惮,常常在走廊上公开搂着Knob的腰,或者在福利社一起吃饭时偷吻他,要不然就是排戏时,多加一大堆不必要的亲密动作。仙王从牵着精灵出场,到后来搂着他出场,最后是公主抱着精灵到前台谢幕。过不了多久,夏季公演的剧组多了好几副墨镜。而Knob不知道是少根筋还是怎样,竟就这样放任罐子对他为所欲为。即使校园里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Knob也丝毫不在意。Knob的淡然自若让罐子有些惊讶,但更令罐子惊讶的,是Knob在舞台上的表现。自从那一次的即兴演出,罐子就注意到Knob在舞台上的特点。他就像个蓄满情感、能量的电池一般,平常看起来温和蕴藉,还有些傻里傻气,一站到舞台上就完全变了个人。像是等待已久的火把,一瞬间随风发光发热,那是毫不保留、没有上限的热度,让人甚至会担心他会不会散热过度,最终自己冰冷地死在舞台上。罐子从未见过有人这样演戏,即使未来也没有。他常说Knob毫无防备到令人担心,舞台上的他更变本加厉,仿佛卸下所有世俗的遮蔽,在聚光灯下伸开四肢,让自己?裸赤?、让自己?挂不丝一?,而犹嫌不足。Knob的演法像把刀,把自己剖开、掏空,把自己毫无迟疑地呈现在观众前,逼着观众瞧尽他每一根血管的流窜、每一丝情感的脉动。罐子光是在舞台前看着,都会好想扑到台上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精灵抓进掌心里,把他握紧了、保护起来,从此只归他一个人所有。否则总有一天,他会飞走、飞离这个舞台、这个世界,飞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Knob的精灵让所有人惊讶不已,本来以为只是个恶搞莎剧的搞笑角色,但是当Knob用清脆童稚的嗓音,念出那些眷恋仙王的台词,配合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当他在台上因为仙王的不解风情而哭泣时,连他们的舞台指导也红了眼眶。「唉,你们这些活宝,」?师老?拭着泪看着Knob,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这叫我以后怎么用原本的眼光看莎剧啊,看这出仲夏夜之梦。」公演想当然尔非常成功,看过仲夏夜之梦的也好、没看过的也好,都在结束时给予最热烈的掌声。罐子和Knob受到了戏剧学院英雄式的欢呼,连高年级的学姊也在下面喊:罐子大人,我们爱你!罐子抱着Knob走下长阶梯时,群众几乎都疯了。庆功宴玩到很晚,两个人都被灌了一大堆酒,还被逼着玩嘴对嘴传酒的游戏。罐子还好,这种疯狂他在国外就玩惯了,Knob却在中途就醉得乱七八糟,连站也站不稳,笑着说着醉话,被罐子扛着回到了学校里。他不知道Knob到底住哪里,就把他带到可以俯看全市夜景的山坡上。这是艺大传说中第一大约会景点,成功率百分之八十五。他把Knob横放在草地上,找了一罐矿泉水,走过来淋在他醉得微红的脸蛋上。见Knob不适地别了一下首,神志不清地笑了一阵,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脚边。罐子呆了一下,在认识Knob之前,罐子一直觉得,所谓男人,就是要很有男子气概、勇猛果断那才叫男人,之前短暂交往的对象,也几乎都是这种类型。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娘娘腔的男人原来也可以这么可爱。糟糕,好像有点太可爱了……罐子发现地上的Knob动了一下,忙慌慌张张地背过脸掩饰。没想到Knob竟自己从草地上爬起来,身子晃了一下,罐子向前踏了一步,想要接住他,但他却自己张开双臂跳开了。他就像只小鸟一样,在草地上转了好几圈,然后噗通一声坐倒回地上。「啊……好棒。」罐子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Knob看着远方闪烁的星晨,满足似地漾起了笑容,「好累,可是又好棒。」罐子还没来得及回话,Knob就又开口了,这回竟回头看着他:「好棒喔!罐子!好棒,真的好棒……」罐子凝视着Knob那双含着水光,永远找不到杂质的眼睛:「什么好棒?」Knob又张开手臂,在草地上仰躺了下来,「演戏,还有舞台。」他闭上眼睛说。罐子走到他身边,从上面俯瞰着他,看着他微阖的眼帘。半晌慢慢地扶着地,在他身边坐了下。「你表现得很好。」罐子看着他的脸说。Knob睁开眼睛,罐子就伸出手,替他拨去一缕额发,Knob双颊绯红,像个孩子般兴奋,又像星星般耀目:「我……好喜欢舞台,罐子,舞台真的很棒。这是我第一次公演,但我从来不知道,站在舞台,可以让人这么疯狂,罐子,我好喜欢,我好高兴,我现在全身都像要飞起来一样……好像又重新活过一次那样,啊啊——这真是最棒的一个夏天。」他像是极力要表达出心中的喜悦,反覆不断地说着。他放松四肢,把柔软的黑发,摊在青葱的草地上:「我想要演一辈子的戏,罐子,我想一辈子都站在舞台上。」他看着罐子说,罐子也凝视着他,和他四目交投:「啊,那就演一辈子吧。」他抓着Knob的头发,凑上前去,闻着他和青草混合的气味,「我们一起……在这里的四年、还有毕业以后很多年,还有以后的很多年很多年,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