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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meimei身上得来的,她将她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你就这么草率地浪费掉?”卢诚安眼眶发红,眼底弥漫着水汽,哽咽道:“我不要……是我害死了meimei。”卢老爷沉着脸,似乎对卢诚安这种状态很不满。卢诚安不明白,顾九却懂。因为重男轻女,对卢老爷来说,让他愿意养着卢小姐的最大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她能为自己的儿子续命,自然的,他对卢小姐这样一件续命工具的感情,自然也深不到哪里去,所以他应该是很不理解卢诚安为卢小姐之死的伤心难过、对夺取她生命的自己的自我厌弃。他心底可能还在痛恨卢诚安的不知好歹,意气用事。卢诚安察觉到卢老爷的存在,看到他的脸色时,握紧了双拳。看着卢诚安眼中不加掩饰的恨意,顾九已经知道,就算卢诚安解开了心结不再寻死,但他与卢老爷之间的父子之情,已经回不到当初了。“你们也是来抓meimei的道士吗?”卢诚安警惕地看着顾九和邵逸。“不是。”顾九摇头。卢诚安不信,“那你们是谁?来这做什么?”顾九道:“你能看到卢小姐?你这脖子上的伤,真的是她想杀你才掐出来的?”“不是的!”卢诚安急声道,他好像听不得有人说卢小姐的坏话,并意有所指道:“meimei那么小那么善良的人,她不会做这种恶毒之事。是我,我不想活了,想偿她的命,让meimei掐我的。”“你这不孝子!”卢老爷一听,怒不可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寻死,可考虑过我与你娘的感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卢诚安讥讽地笑了笑,眼神冰冷,“所以你们就能不顾meimei和我的感受。”卢老爷失望卢诚安不体谅他的一番苦心,可他们当初决定用卢小姐给卢诚安续命时,也没问卢小姐是不是愿意,也没问卢诚安想不想续这个命。“你!”卢老爷怒极了,上前一步,扬起巴掌。卢诚安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卢老爷,仰脸迎了上去。旁边的下仆忙来拉劝,卢老爷那一巴掌终究没挥下去,面色铁青地甩开袖子,走到了门边背对房间站着。气走了卢老爷,卢诚安却又像只斗败的狮子,萎靡地靠着床头,“我害死了meimei,如果她恨我,我心里说不定好过一点。但是她没有,她什么都不懂,一开始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已经死了……”卢诚安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划落,“我乞求,让她掐死我,她照做了,可看到我难受得喘不了气,她害怕地哭了,松开手怎么都不愿意继续,我哀求她,她就躲开,再也不见我了。”顾九蹙眉,对卢诚安说:“你这个哥哥,真是可恶至极。”卢诚安睁眼,看着顾九。顾九道:“照你说的,你害死了你meimei,最后却还差点让她背负上杀死亲哥哥的罪名,难道你不可恶吗?”卢诚安愣住,苍白的双唇哆嗦着,“不……我没想、我没想让她背上这样的罪名!”“可你就是这样做的。”顾九说,“而且你知不知道,她成了鬼,鬼一旦杀了人,入地狱后会受刑罚,说不定再也投不了胎了。”“怎、怎么会……”卢诚安震惊地看着顾九。“怎么不会。”顾九道,“活人有阳间律法管束,死人自然也有阴间律法管束。万物存在因果,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做了鬼也一样。”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门口的卢老爷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卢诚安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当时没被meimei掐死,meimei没有背负罪名与罪孽,不然他死一百遍都不够。可这不代表卢诚安就不想死了。顾九说:“想不想再见你meimei?”卢诚安眼睛闪过希冀,“想!”卢小姐闺名一个琬字,她死后灵魂一直待在卢家,只不过白天肯定找地方藏起来了,顾九承诺让卢诚安再见卢琬,只是要等到天黑之后。卢诚安为了见卢琬,怕自己到时体力不济,所以晚上没再绝食,硬逼着自己灌下了一碗粥。吃过饭后,在等天黑的时候,顾九和邵逸与卢诚安待在房间里,说起了卢琬。卢琬刚被怀上时,卢诚安已经四岁了,因为身体不好,他基本出不了门,没有亲密的玩伴,所以他对这个当时还不知是弟弟还是meimei的婴儿很是期待。卢诚安说,当时卢琬出生后,他是很难见到卢琬的,父母总是会拿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搪塞他,不让他见卢琬,后来是他闹得次数多了,才终于能经常见到卢琬,但每次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很短,理由是卢琬的身体也不好,不能经常待在外面。那时候他已经很明白身体不好的痛苦,不愿意自己的meimei再像自己一样,所以再不敢强求经常与卢琬见面,可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卢琬身体根本没有问题,不过是为了方便日后从她身上取血后,无人察觉、利于她修养以供再次取血利用罢了。现在想来,他的父母一直在防着今天这个局面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怕他们兄妹感情深厚。事情做了,总是有痕迹的。他们住在一个宅子,即便不常见面,时间久了,哪里会察觉不到其中的不对劲。他们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让卢诚安知道了。但为时已晚,卢琬常年失血,体虚不足之症越发严重,事发时确实如卢老爷说的那样,药石罔效,卢诚安眼睁睁看着卢琬没了呼吸。“她就死在我面前,临死前还小声叫我哥哥,我才知道,我常年喝的补药里,掺杂着我亲meimei的血。”第142章在卢诚安诉说回忆时,他和卢琬正病着的母亲卢肖氏也过来了。卢老爷因还生卢诚安顶撞他的气,所以独自站在门口,见她来了,不悦道:“你过来干什么?”卢肖氏神色淡淡,“好歹母子一场,我来送她一程。”卢老爷冷哼一声,看着是想让卢肖氏回去的,但卢肖氏站着不动,平静地与卢老爷对视。卢老爷似又想说什么,这时,卢诚安开口喊了卢肖氏一声“娘”。卢肖氏垂眼,从卢老爷身侧绕过,进了屋。卢肖氏身体单薄,双鬓已生白,面容和卢老爷一样,带着疲惫,但她又多了两分麻木。她走进来,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