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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之后医生会进来和你详细说的。但我现在有一个问题:张盈希死前是不是和你有过接触?你是最后一个接受被动免疫的人,这说明她在临死前还给你进行了注射……也不一定是注射,也可能是顾大夫研制的药物。”许多画面在飞廉脑海中电光石火般掠过,他突然大叫:“是绿豆糕!她在死前被叫去厨房做饭,她请我们每个人吃了绿豆糕——”突然,他的话语声又停住了,脸上霎时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勾陈问:“你怎么了,飞廉?飞廉!”飞廉感到自己从面孔到手掌都一片发麻,耳中嗡嗡作响,竭力咽了一下口水后,胸腔里才挤出一点颤抖的声音:“先生没有吃……他没有吃,因为我阻止了他……”衣影没有吃绿豆糕,因为飞廉担心许屯的食物里面有毒,所以禁止他在那里进食。所以衣影没有得到抗体。飞廉大脑中一片空白,他呆呆地坐在玻璃墙前面。期间,有医生进来给他抽血,飞廉也没有什么反应。医生看他脸色太过苍白,本来只想取200cc,但是飞廉执意要求先抽400cc。大约是因为他的表情,医生同意了。飞廉努力想要弥补什么,但他最终发现自己做不到。他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他一直在想:是我害死了先生……次日起来,衣影惊讶道:“你在那里坐了多久?瞧你小脸儿都白了。”飞廉喉结动了动,良久后用沙哑的声音说:“先生,对不起。”“……”衣影说,“不是吧?我还没死呢,你已经在外面有人了吗?我是不是也只能选择原谅你……”他没说完,发现飞廉的脸色差得可怕,于是也闭上了嘴。飞廉说:“先生,张盈希在死前给过我们两碗绿豆糕,我没让你吃。那里面有——”“我知道。”衣影打断了他。飞廉怔怔地问:“你已经知道了吗?”衣影说:“回来之后猜到的。蛮好猜的,45个人里头就有11个没染病的。”飞廉低下头,带着难掩的痛苦和沮丧,说:“先生,都是我的错。你本来不会有事的,都是我自作聪明,我……我该死。”衣影却很淡定,说:“飞廉,我一直觉得:行为比言语重要,态度比行为重要。你抬头看我。”飞廉抬起头,与他对视。衣影道:“保护我,听从我,信任我——这些你都能做到,足够了。人固有一死,没必要强求任何人。”飞廉说不出话来,与他隔着一面墙站着。他出神地看着衣影的眉梢、嘴角,他想:先生为什么能够如此从容?就连死亡的恐惧都无法将他降服。他好像生下来就无所畏惧,眼睛里写满了玩世不恭——有点欠扁,又令人憧憬。飞廉看了一会儿,豁然站起身,这些天来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的病房。然后他将自己身上的防护服扯掉了,拉开衣影的隔离房间门,输入密码进去,也没有在消毒间里停留哪怕一秒钟,直接闯到了衣影的面前。这期间,衣影看出来他的目的,立刻转身狂敲呼叫机:“勾陈!有人在这作死!赶紧派个人来提前把他给枪毙了!喂!有没有人了!”他还在喊着呢,飞廉已经站在他背后了,身上一层防护也没有,平静地说:“先生。”衣影对着他做出一种驱赶牛羊的姿势:“嘘!嘘!走开!”飞廉哭笑不得道:“来不及了,我身上已经有病毒了,出去也是被隔离,不如和你隔离在一块儿。”衣影翻了个白眼,躺倒在床上不说话了。飞廉倒是兴致勃勃,坐在他床边,开始给他削梨子,一边说:“这下方便多了,这个梨子我早就想吃了。”衣影:“……”飞廉对他笑:“先生你看,我作死也是很有一套的。你是真皮沙发,我是皮皮虾,咱俩以后谁也不用说谁了。”衣影的白眼快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过了两分钟。飞廉削了那个梨子,给衣影分了一半,一边说:“先生,勾陈说,他也快要走了。最早我过来的时候,他就说时间不多了。”衣影啃着梨子,咬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淡淡的血迹。他说:“勾陈是癌症,一直没跟你说。他用止痛药比较多,你应该看得出来。”飞廉说:“挺好的,先生……我听说一级代理人的死亡率很高。”衣影笑了一下,说:“到目前为止一共两个人。你如果拿勾陈一个人作为样本空间,那100%的死亡率确实很不得了了。”飞廉说:“那这是真的吗?一旦知道了你的名字和身份,就必须要死。”“是真的。”衣影说,“写在宪-法里呢。”飞廉:“宪-法?”衣影挤了一下眼睛:“非法窃取国家机密罪。像本宝宝这种绝密内容,和核弹密码一个级别的,处死不过分的吧?”飞廉:“……那先生你为什么是绝密呢?”“这个很早就告诉你了啊。”衣影说,“小同志,你复述一下秘术师第一规则。“飞廉茫然道:“一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就会越强。”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衣影笑道:“对,我就是那个秘密。”第34章回光返照啦病房里并没有第二张床,也很难从门口再搬进去一张。勾陈过来看了看,对飞廉说:“唉,我给你弄床褥进去,你打地铺吧。”旁边的医生很震惊,说:“难道不是应该把飞廉先生先弄出来吗?”勾陈对医生道:“你看看他俩这个你侬我侬的样子,分得开吗?你说要是飞廉病了,先生立马出去改嫁我还信,但是先生病了嘛……”衣影躺在床上瞪勾陈:“我怎么样?我也是很忠贞的!”飞廉忍无可忍道:“你们角色扮演够了嘛?!”衣影可怜巴巴地说:“我都快死了,不是应该让我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吗?演个戏也不行吗?”“……”飞廉呆如木鸡片刻,终于无奈地妥协,“好吧,老……老公。”医生:“……”我严重怀疑先生和两个代理人都不正常。还是说,难道我才是这里四个人当中唯一不正常的那个???飞廉于是打了一晚上地铺。第二天他醒过来,看见衣影还在昏睡当中。衣影的眼角渗出的血迹形成了一道痕迹,没入了他的鬓发当中。飞廉看着看着,忽然有些哽咽,用毛巾替他擦了擦。正在这个时候,衣影醒了,一脸迷茫地看了看毛巾,看了看飞廉,看了看自己目前端正的姿势,就问飞廉:“我是死了吗?你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