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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披在肩上,四肢瘦削,脸颊凹陷,眼神有点呆,注视着詹羽的神情可算得上是温柔。女孩的衣着也算体面整齐,衬衫和长裙虽然不是时尚的款式甚至有些老气,但很适合她。方易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恶意,也没发现她除了注视詹羽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举动。“你……你看什么?”方易观察得太专注,詹羽终于发觉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边的空气中,倒抽一口冷气,“卧槽,她在这里?!”“是啊。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风流债?”方易随手拿起桌上表皮干瘪的苹果啃,“挺好看的姑娘,表情特别温柔。”詹羽从沙发上箭一般窜起来,站到了方易面前,几乎贴着方易的脸,咬牙切齿:“我去……你为什么不说……快快快快快快解决啊!”“别怕,你回头看她一眼。她没恶意的。”方易说。女孩脚下轻移,也靠了过来。走近之后方易才发现,她手臂和脖子上都有细小的伤痕。灰白色的伤疤已经愈合,留下了不细看不会发现的痕迹。方易惊讶地注视着女孩。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缓慢转头,盯着方易。“……她走了吗?”詹羽半天没听到方易出声,问道。“没有,她在看我。”方易心想糟了,他忘记了自己这种随时随地把恶灵拐带回家的特性,现在面前这个女孩虽然不是恶灵,但显然发现方易之后,她的注意力已经有一部分转移到方易身上了。方易一回到家立刻寻找叶寒。但喊了几声,到处也都找了,还是没看到叶寒。叶寒不在,连废柴也不见了,方易完全束手无策。他在客厅中央转了几圈,无可奈何地冲门口说:“你进来吧——哦,你已经进来了。”女孩紧张地环视这个陌生的地方,随后很拘束地在地毯上坐了下来。她是跟着方易回来的。詹羽是利用吃晚饭的空隙时间把方易带回家的,因为要赶着去值班,匆匆从自己屋里逃走了。方易一个人走了大半程路,快到家时才发现身后跟了个黑沉沉的影子。夜色起了之后他才发现,和在日光下不同,夜深之后这女孩的脚步变得谨慎,眼神也透着慌张。他此时此刻真的太希望自己拥有能和它们沟通的能力了。方易自顾自做了晚饭。打开冰箱门看到从祝妈那里买回来的几捆青菜,虽然心疼钱,但他还是扔掉了,转而煮了个蛋面吞下。他做饭吃饭的时候女孩也几乎寸步不离地紧跟着,温和微笑。真正尴尬的时刻发生在他去洗澡的时候。脱了衣服拧开热水器,刚涂完沐浴露的方易转头就看到那姑娘静静站在门边。方易:“……”女孩:“:)”方易立刻关水弓身:“你……你先出去好吗?”女孩学他的姿势也弯下腰,咧嘴笑了。——无法沟通!他边自我暗示“人鬼殊途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又摸不到呵呵呵”,边飞快擦净身上泡沫,胡乱套了件衣服就冲出浴室。女孩紧紧跟着他走了出来,身影在涌出浴室门口的水蒸气里,看着有点飘忽。方易这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她虽然一直在笑,但这种微笑毫无意义。笑容似乎是女孩脸上的一种固定表情,方易站在她面前直直瞪着她。嘴是在笑,眼神也温柔,但她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将近午夜,詹羽一身疲惫地回来了。叶寒和废柴依旧不见踪影。废柴常常在外面度春宵,方易也不太管它,而叶寒来去如风,自己根本不可能管。他看了一晚上电视,就为了等詹羽回来问几句话。“坐坐坐。”方易让詹羽坐下。詹羽洗完澡泡了桶方便面,舒舒服服坐着开吃:“诉衷肠?我不兴那一套啊。你书架上那些小黄漫什么时候清理,每次来都污染我眼睛。”“先放下来好吗?你可以不看。”方易说,“跟你了解下那个……鬼的事情。”詹羽:“啧,你这人太扫兴。那鬼在我家里,我在你家里,你说点别的行不行?”方易:“她也在这里。呐,蹲你前面,看你吃面。”詹羽满口酸菜牛rou面的面汤都喷了出来。方易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毯:“……”勒令詹羽清洁地面之后,方易认认真真跟他形容了女孩的外貌。“你真的没见过她?”方易忍不住又唠叨了,“你和她没关系她怎么会跟着你?肯定是有点牵连的。你是不是招惹人家小姑娘又甩了?认真点!放下小黄漫好吗,它们挡不住的。我觉得她这里不太灵活。”方易指指自己脑袋。詹羽猛地坐直了:“你看看,她身上是不是穿白衬衫白裙子,衬衫左边有个口袋,口袋上绣着朵花?掉了一半的。”方易转头看,立刻狂点头。“……我知道她是谁了。”詹羽突然静了下来,有些踟蹰地挠头,“原来如此。”方易哼了声:“知道就好,知道就赶快去解决啊。”詹羽转头看着方易刚刚盯着的位置:“怎么解决,人都已经没了。”他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这件事在我之前那个片区闹得很大。她那件事是我调到这里之前的最后一次出警。爹妈带她去小诊所打胎,大出血,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送医院了。”方易皱眉。“这姑娘智力不行,十七还是十八岁,大概就九岁的智商。人挺好看的,不说话坐在那里的时候你一点看不出来她和别的女孩子有什么不同。非常乖巧,也不会到处乱跑。那一带的大爷大妈都很喜欢她。”方易惊呆了。“我擦……这他妈谁造的孽?”詹羽摇摇头:“不知道。没查出来。”☆、第四个人(2)陈小禾的死在詹羽心里留下了一个很难抹去的阴影。她在死之前曾经清醒过一次。詹羽和同事刚刚赶到小诊所,陈小禾的父母扯着医生不让他走,现场一片混乱。女警给陈小禾盖好了被子,但被下血水依旧不断流出。陈小禾在嘈杂声中醒过来,哭着喊了一句mama我好疼。小诊所条件非常简陋,铁门木门两层,将一场生死与世隔绝。詹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忘记现场浓烈的血腥气和消毒液水的气味。他们以为要找出那个让陈小禾怀孕的男人不会很难,谁料却遭到了许多阻挠。除去取证和搜查的难度,最大的阻挠来自陈小禾的父母。他们低调地带着女儿打胎,就是不想让这件“丑事”扬在人前。“谁令陈小禾怀孕”这个谜,除非陈小禾的父母报案,否则詹羽他们根本没办法开展调查。到现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