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么不去问他?”贺音徐:“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经过楼梯的转角,钟关白瞥到贺音徐的神色有点落寞。“是有个故事。”钟关白觉得小孩也挺可怜,“但是不该由我告诉你。”他想,贺玉楼没有告诉贺音徐这个故事,总有原因。“那,还有谁知道这个故事吗?”贺音徐问。钟关白随口道:“问你妈。”贺音徐说:“我没有。”钟关白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孩好像也不难过,便放下心来:“哦,没有就没有吧,我也没有。”“我遇到的其他人,这个时候都会向我道歉。”贺音徐说,就像是一种法律规定。其实我不懂为什么。”“以前我也不懂。”钟关白想到唐小离的话,“后来有个朋友跟我说,人类就是这样,如果自己有什么而别人没有,就会同情心泛滥,也不管别人到底需不需要。哦,但是你不要听他的,他讲这些完全是因为他是个没有礼貌的人,你不要向他学习。”人在家中坐的唐小离揉了揉鼻子:“钟关白在骂我。”秦昭给他拿了一件外套:“天气转凉了,不要穿这么少。”唐小离大手一挥拒绝直男外套:“不,我知道,绝对是钟关白在骂我。”钟关白说完,加快了脚步,他实在太想念陆早秋了。贺音徐想了想,说:“我知道了。我确实没有伤心,因为一直就没有,所以也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感觉……小时候看别人有,所以也问父亲要过,但是父亲说,就是没有,后来我也不敢再问。”走到了二楼,贺音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钟老师,这些好像太私人了,烦了您一路。”钟关白转过身,点点头,赞同道:“是的。”“抱歉。”贺音徐的耳尖微微红起来。两人走到了二楼包厢的门口,两间包厢的门都开着。钟关白看见陆早秋的瞬间,就觉得好像回到了家里,他有一种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安全感,仿佛陆早秋就是他灵魂的栖息地。钟关白走上前去,圈住陆早秋的背脊。陆早秋低头吻了钟关白一下。“这是奖励?”钟关白问。“嗯。”陆早秋眼里一片温柔,温柔中还有一种尊敬与骄傲,这种尊敬与骄傲只会在他看钟关白的时候出现,尤其是钟关白弹琴的时候,尽管琴声中的某些音他仍然是听不到的,“弹得不错。”“那,不够,还要别的。”钟关白扯开自己领结,露出一点好看的锁骨,然后将领结塞进陆早秋的裤子口袋里,顺便隔着口袋在重要部位不规矩地摸了一把。陆早秋无奈,立即抓住钟关白的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咳。”季文台刚好看到这一幕,板着脸说,“你们两个,想当着我们这群老人家的面干什么?”陆早秋说:“维持家庭和谐。”季文台没好气道:“敢情在你陆早秋眼里钟关白就是家庭的同义词了是吧?”陆早秋未答,但是他看钟关白的眼神已经在说:是的。钟关白问:“老师呢?”陆早秋说:“温先生在隔壁。”钟关白转过身,发现贺音徐站在第二间包厢门口,没有进去。“钟老师,”贺音徐对钟关白说,“我父亲平时很有威严,我不知道他也会哭。”钟关白把小孩叫过来:“别人哭的时候不要盯着看。”贺音徐站在一边,轻声说:“刚才房里的另一位先生对我父亲说了两句话,不是用普通话说的,是用一种很柔软的南方话说的,说得很慢很慢,那种方言我不会,但是我父亲会。那位先生说:‘记得少年骑竹马,转身已是白头翁。’我父亲听到,眼睛就红了。”季文台听了,感叹道:“老温啊……”钟关白其实一直有些走不出来,弹完这首曲子之后好像找到了一个出口,将心头一部分的压抑与悲伤释放了出来,可是现在,听到这番话仍不好受。“老师他们的话,一时说不完,我先出去走走。”钟关白说。陆早秋便陪着他去休息室换掉演出服。说去走走,也不是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地轧马路,不过是钟关白开着车在大马路上转悠,此时已经是傍晚,开着开着居然还堵车。钟关白把车停到一边,朝窗外四周看了看:“陆首席,咱们逛个菜市场吧。”陆早秋看见不远处三个红色大字:菜市场。“陆首席,你……去过菜市场吧?”钟关白突然想到他们在一起这几年,两个人都没有做过饭,陆早秋连烧水都是靠饮水机。陆早秋平静而坦然地:“没有。”钟关白靠过去,为陆早秋解开安全带,顺便在陆早秋嘴唇上亲了一口:“那我向你介绍一下?”陆早秋笑:“好。”钟关白也很多年没有来过菜市场了。菜市已经到了要收市的时候,又是中秋,他本以为这里应该门可罗雀才是,没想到一个偌大的菜市场竟然还这么热闹。一块一块不同的区域,瓜果看起来一颗颗鲜艳可爱,蔬菜叶子上还有水珠,豆腐泡在水里白嫩柔软,海鲜摆得整整齐齐,大把大把的海带被束在一起挂在一旁,各种各样的蘑菇就像刚长出来的,连挂成一排的张着嘴的咸鱼看起来都很可爱……那些产品堆得高高的,一些摊主肩膀以下差不多都被埋在了菜堆里,顾客说要什么,摊主便找出来,称斤,收钱,再把袋子交到顾客手上。来来往往的一张张都是笑脸。钟关白站在菜市场门口,看到这些琐碎而平凡的景象,突然觉得压在心口的某种东西松动了一些。“陆首席,我以前觉得这些东西很庸俗,可是现在你站在我旁边,我却感觉到这些东西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它们是一种所有人都触手可及的幸福,让我觉得真实。”钟关白说,“……也让我相信,那些岁月浩劫真的已经过去了。”说完,他便牵起了陆早秋的手,手指在陆早秋手心的绷带上摩挲。陆早秋被钟关白牵着往不同的摊位走,他并未说话,眼神却带着温柔笑意,一直落在钟关白的侧脸上。走到一个卖河鲜的摊位上,钟关白看见一只桶里装着几只大螃蟹,青背白底,一双双乌溜溜的小眼睛伸出来看着他,爪子在桶壁上抓来抓去。钟关白问:“哎,老板,这个螃蟹多少钱?”摊主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像是要收摊了,正在数钱:“八十一斤,只剩几个了,一块儿买走就七十五。”她数完前,抬起头,“要不要?哎——你是,你是那个那个——”姑娘看看钟关白,又看看陆早秋,两个容貌不俗的高大男人穿着西装,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