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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趁着严辛冬去警局的时间,第一次心血来潮给严辛冬做了一道点心,忙碌过后准备等他回来再给他一个惊喜。只是可惜,这个惊喜的过程他不能陪严辛冬一起了。那块点心三天后才被严辛冬从冰箱里拿了出来,之前他一直在殡仪馆来着。点心是心形的形状,于辰昏切了三次才切出来个让他自己满意的。蛋糕里是草莓果酱的夹心,外面是红色的玫瑰酱,爱意鲜明又炙热,像是他们之间的每一个拥抱,每一次亲吻。就这样,草莓的酸甜和玫瑰的花香终于消散,严辛冬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倒在两人睡过的大床,闭上了眼睛。☆、良相盗将1于辰昏伏案而醒,睁开眼睛时手里还拿着山羊软毫,桌子上是写了一半的字,上面沾着点点朱红,晕染模糊了那张宣纸。“这是哪啊?”于辰昏微微蹙眉,身子难受的不行,手一软,笔掉在了地上。系统道:“这是另一个世界了,你先坐着别动,等我把数据都加载出来。”于辰昏缓缓点头,一手抵在桌案上撑着头,疲累至极。这个世界所处古代,四方归一,名为弘,原主是弘国的右丞相,自入朝为官后一心辅佐皇帝,可惜皇帝不仁,在朝整八年,并未有所建树反而离心忠臣。原主名为孟尧生,字更亭,眼看着国君亲jian远贤,身边几个老臣被下狱,流放。孟尧生自觉危险,也对这皇帝彻底失了望,便自请辞官。眼下的宣纸上,写的就是请辞表。孟尧生今年二十有六,从典弘二年中状元后便一直在朝为官,距今整六年。这六年的时间里,孟尧生从与皇帝相知到如今与皇帝离心,个中缘由颇有许多的不得已。皇帝心思重并无可厚非,却不能因为多疑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若是引导皇帝的是个忠臣也就罢了,可今日皇帝所信赖的却是个一心搜刮民脂的魏宗广。可偏偏那魏宗广深懂皇帝的心思,每一个提议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正戳皇帝心思。如此一来就算他贪财又能怎样,几个人贪财是贪,一个人贪了几个人的份也是贪,皇帝存了心的宠臣,旁人又能如何?只是可惜了孟尧生一心为了弘国呕心沥血,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就没好过,先天不足再加上做官之前没钱治病,做官之后又忙于政务,这二十来年的大大小小的病症就没有断过。于辰昏看到辞表一旁的纸上写了句诗,上面道: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字迹落笔遒健骏爽,英风俊骨,却沾染了几分与写字的人一般无二的病态,并不显得神采焕发。这可是用软毫写出来的字啊,于辰昏想。软毫多用山羊毛制成,笔尖柔软圆润,最不易写出这种带着锋棱芒角的小字,可孟尧生腕下有力,看来是从小练出来的功底,这一手好字尽然显现文人傲骨。自从去年开始,皇帝就不怎么待见孟尧生了,孟尧生的咳疾也是在那个时候复发的。心中郁结,全部体现在明面上,任凭汤药不断,孟尧生的病痛也不曾减轻过。这辞表上的血迹就是他留下的。辞表沾了血污,不能再用,于辰昏擦掉嘴角残留的血,尽数抹在宣纸上。也是从去年开始,魏宗广向皇帝呈了折子,奏请皇帝裁撤丞相一职,毫无缘由的,皇帝答应了。孟尧生就这样被撤了职,那年他病重难起身,连民事都有心无力,更不可能把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上,被撤了右相一职后,他有了个新的职位——殿阁大学士。名字是改了,可实际的职务依旧没少。孟尧生苦笑,事到如今,他倒是越来越不懂得皇帝的意思了。既然读不懂圣心,自己的身子也将养不好,他卧在榻上辗转反侧,只觉得自己还不如提前辞官,给新榜状元提前让位。这心思一有就难以忽略,日复一日的成了个心结。孟尧生有足够的自知之明,却并不豁达,他能舍弃这高官厚禄,舍弃他这几年与皇帝的君臣之情,却不能放过他自己。读书空有二十载,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只因读错了圣心。他想他自己空有一副斯文的外表,身子却也是不争气,不过倒是个辞官的好借口。可这辞表上堪堪写了十几个字,孟尧生便承受不住犯了病,一口气没上来,混着血,猝然倒下。于辰昏唏嘘不已,又问道:“那这次的任务呢?”系统道:“是一个叫应粱栖的孩子。”“孩子?”于辰昏微微惊讶。系统又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孩子,他从小无父无母,在乡间野里摸爬滚打,长大后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功名,成了一方恶霸。”于辰昏不解道:“不是得了功名吗?没去做官怎么反而成了恶霸?”系统道:“应粱栖是成了整个弘国的恶霸!他不仅当了权臣,这一把铁拳手腕让整个弘国都陷入□□之中,民不聊生。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把他培养成一代良相”于辰昏道:“良相啊……那他现在在哪?”系统道:“在孟尧生的老家,德州。”应粱栖如今在德州,那看来这封辞表是一定要写的了,如此一来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回老家,然后再找到应粱栖,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悉心教导。于辰昏又重新取出一张宣纸,挺直了身板和手腕,颇有几分贤者的气质,手一顿一起,落下个题头。一封辞表而已,于辰昏并没有写很多字,堪堪写完了一小篇,把笔放下时又是惊天动地的一阵咳嗽,好悬把肺给咳了出来。这是他攒了几年的毛病,不温不火,不好不坏。守夜的下人听见的动静,连忙取了烧好的热水来,填在瓷杯子里。于辰昏喝了半口,缓了许久才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末了,摆摆手,示意下人离开。他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热气缓缓而升,驱散了这夏末的凉意。他端着这半杯水,从桌案边起身,身后是三个几尺高的书架子,文山书海。热水从瓷杯上传来阵阵温热,于辰昏竟不觉得烫手。他又坐到一边的软塌上,推开半扇窗户,打量着外面的夜深人静。可能是要离开了,所以孟尧生才感觉到了几分这几年从未有过的安定,不仅是从心里感受到的,还有眼前看到的。夜晚再也不是危机四伏的了,他做了右相这么多年,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孟尧生将杯子里的水尽数饮下,长吁一口热气。一叶知秋,一夜也知秋。这日是休沐,于辰昏睡到日上三竿还没醒来,也不是他懒,而是昨日惆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