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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道:“有的人类,真的很讨厌。”比如刚才那对以虐杀为乐的情侣。菲尼克斯默默地绕着手指,声音低了下来:“之前的我,也很讨厌。”一想到当初的疯狂,菲尼克斯完美收拢起来的凤凰毛都耷拉下来。拉法埃莱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则抬起来揉了揉菲尼克斯金红色的头发,轻声道:“不是你的错,菲尼。如果我当初考虑得完善一些,你也就不会……也就不会沾染上原罪。”菲尼克斯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每一个人都有原罪,灵魂沾染上原罪,不是肆意为恶的理由。”“菲尼克斯,我的凤凰,你跟人类是不同的。”拉法埃莱抬手戳了一下钻了牛角尖的傻凤凰,道:“虽然我讨厌亚当,但不可否认的是,亚当确实有着神之血脉,而人类作为他的后裔,也继承了这一丝神之血脉。”“人类最为奇特之处在于,每一个人类的灵魂都是原罪与美德的综合体,他们拥有美德,也包容原罪,往往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善与恶取决于他们的自控力。”“越是光明的生灵沾染上原罪之后越是痛苦,越容易被潜移默化,往往还无法自己拔除原罪。但人类?”拉法埃莱“啧”了一声,忍不住道,“说不定正是因为原罪与美德充斥着他们的灵魂,才让他们在百年的时间里活得比任何种族都潇洒。”“虽然有些打击你,但是,菲尼,你就算给自己套了人类的命运线,你也不是人。在对原罪的承受力上,你远不如普通的人类。”菲尼克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从最爱的拉法埃莱口中得到了这么一个评价,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就在这时,驾驶室后面的玻璃窗被敲了三下。菲尼克斯转过头,对上一张哭得停不下来的脸。菲尼克斯:“……”“对、对不起。”安琪拉·海耶斯哭得直打嗝,灵魂的颜色都变得黯淡下来,这让菲尼克斯不得不出言提醒道:“你不能继续哭下去了。随血泪流出去的还有你灵魂本身的力量,再哭,别说回家,你连转生都无法继续了。”还没等安琪拉·海耶斯说什么,手机那头顿时传来一声惊叫:“什么?!是这样的吗?!安琪拉,憋回去,不许哭!!!”安琪拉·海耶斯:“……”难过得要命的时候,眼泪很难憋回去的好吗。安琪拉·海耶斯抽了抽鼻子,一边消化着从哥哥那里知道的事情,一边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准备在拉斯维加斯待多久?”菲尼克斯眨了眨眼睛,笃定地道:“至少三天。”安琪拉·海耶斯松了口气,道:“我哥哥准备来拉斯维加斯,需要一点时间,你们是知道的,普通人是看不到我这样的存在。所以,我能请你们帮个忙吗?”她有些忐忑地看着菲尼克斯,他们让她在那两个变态情侣面前显形,所以,一定有办法让她保持着这个状态,见到罗比吧?“举手之劳。”驾驶座上的拉法埃莱直接道,他抬眸看了一眼得到了承诺却依旧面带不安的安琪拉·海耶斯,道:“出什么事情了吗?”安琪拉·海耶斯用力地攥住手指,低声道:“我mama失踪了,我担心她、她……”罗比告诉她的现状让她不得不担心有人会暗害了母亲。菲尼克斯看着安琪拉·海耶斯,从座椅下方翻出一张全美地图,道:“我有办法。”不管过去的过错起因为何,错了就是错了,虽然他身上的罪孽连同原罪都被拉法埃莱用自己的荣光抵消,但他还是决定,在停留人间的时间里,做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嗯,好FBI。“你有办法?”安琪拉·海耶斯又惊又喜地看向菲尼克斯。拉法埃莱饶有兴致地看向菲尼克斯,他当然知道菲尼克斯准备使用的方法。恢复记忆后的闲暇时间里,拉法埃莱没少压着菲尼克斯给他补习法术。作为一个创造出有别于天赋本能施法的咒语体系,可以说,现今流传着的各种法术体系都有拉法埃莱当年传下来体系的影子,不少后人发明出来的新咒语,拉法埃莱琢磨一下就能够精通。菲尼克斯受限于本身的火属性,虽然一些法术用不出来,但能用的,拉法埃莱一边改造,一边教给菲尼克斯。作为拉法埃莱目前唯一的学生,菲尼克斯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教导。因为急于成年,将自身天赋毁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有恢复的可能,但需要时间。思来想去,除了给菲尼克斯弄些强大的魔法器具以外,多学一些法术也能够防身。混合着父亲与恋人两种复杂身份的期待,拉法埃莱对菲尼克斯宠是宠,但期待值绝对不低。后车厢里,菲尼克斯将地图摊放在桌子上,在安琪拉·海耶斯不自觉紧张起来的目光里,淡定地搓了搓手掌。他将手掌摊开,掌心向下,虚虚地将整张地图拂了一下。而后,菲尼克斯将手按在地图两侧,黑眸微凝,沉声道:“先叫三声你母亲的名字,然后再用你对她平时的称呼喊她,直到听到她的回应为止。”安琪拉·海耶斯愣了一下,一直喊,喊到她回应?对着一张地图,她母亲怎么回应她?虽然有些懵,但她还是决定按照菲尼克斯的吩咐来。安琪拉·海耶斯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米尔德里德·海耶斯。”“米尔德里德·海耶斯。”“米尔德里德·海耶斯。”“……mama。”第105章夜妖【mama。】与此同时,正举起手中猎-枪,准备扣动扳机的中年女人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开口道:“安琪拉?”然后,她就被一旁冲出来的人给扑倒了。也因此,她躲开了直冲她而来的攻击,刺耳的摩擦声中,她刚才站立的柏油路地面上,一只黑色的利爪拔了出来,碎石扑簌簌地从长长的锋利爪钩间掉下。“米尔德里德,你怎么回事?!”扑倒他的男人控制不住地大喊道,他的表情扭曲,脸上的烧伤的瘢痕因为他这个表情越发的狰狞恐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