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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但是现在咱们就这个处境,梁丘云和陈乐山卯足了劲儿要弄死咱们,来势汹汹,挡得住吗?就算这一次挡住了,下次呢,你说汤贞喜欢演出,喜欢舞台,但他就算以后上了台,就凭咱们,能保得住他吗?当时为什么那些制作单位那些电视台一遍遍地敢那么干,敢当众羞辱他,你难道还不明白?”郭小莉突然把眼睛抬起来了。李经理被她看得立刻住了嘴。郭小莉从椅子上起来,她朝李经理过去,两只手死死抓住李经理的西装领口。“小莉,小莉!”李经理喊道。林经理和谭副总从旁边过来,使劲儿把郭小莉和李经理分开。就听郭小莉说:“你明白……你明白!你明白你们还和梁丘云串通……”李经理也是欲哭无泪了。“你们到底是不是人??”郭小莉对他吼道。“我不是人!”李经理立刻说,“我不是人!!小莉,我现在说我不是人还有什么用??”就在这当口,会议室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毛成瑞扶着门框进来。郭小莉几乎是瘫在椅子里的,她满脸是泪。就在今天下午,毛成瑞两个秘书已经全部交了辞呈走了。林经理赶紧搬了椅子,把毛成瑞扶进来。“我已经给万邦娱乐集团的陈总,递去了信了,”毛总坐下便说,他声音也是隐隐的发颤,“他们那边,从很久以前就在接触我们,相信在座的同僚也都心中有数。”林经理和李经理低着头,挪开视线,也不看其他人。“陈总能给出什么价格,我们左右不了,”毛成瑞说到这里,一顿,“原本呢,还有其他几家机构,几位老板,也在联系我们。但是今天下午,你们也看到了,哦,小莉不在。”“怎么了。”郭小莉喃喃道。毛成瑞说:“与Mattias还有合同的六家代言商,联合起来,请了一个律师团,请了很有名的大律师,要与我们打官司。”郭小莉眼睛睁大了,就听毛成瑞说:“刚刚我又接到电话,其他解约的艺人啊代言商们也有类似想法,也要联合起来,请律师团。”“现在肯接手我们公司的,就只有万邦娱乐的陈老板了。”郭小莉说:“毛总,我们难道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再想想办法……我们借钱,我们可以求他们换代言人——”毛成瑞摇了头。“一个并购案,一拖半年一年的,足够把我们彻底拖垮,不要再浪费更多的资金进去了。”“他们毁掉了我的公司,”毛成瑞抬起手来,“能保,再难的时候我也一定要保住。但现在我已经保不住了。”“还有啊,小莉,”毛成瑞突然指明,和郭小莉一对一说话,“如果公司卖掉了,你要舍得汤贞。”郭小莉看着他。“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汤贞是生长在台上的那种人,离开了舞台,他就会枯死。”“可是现在,我们给不了他舞台了。梁丘云这个人,不仅要动摇我们的根基,他是要把根全都刨出来,还要把生存的土壤烧成一片焦土,”毛成瑞看着郭小莉,“我们只有一片焦土了。”郭小莉嘴唇哆嗦着:“毛总……”毛成瑞笑了笑,对她摇头,叹息了。第79章泡沫21周子轲从空荡荡的亚星娱乐里出来,天幕在他头顶泛出一种暗淡的色泽。艾文涛在电话里讲:“你说你在个病院待那么多天,咱好歹出去……”“什么?”艾文涛问,“……你去香港?什么时候,现在就走?”苗婶耳朵听不清明,但仔细去听,窗外确实是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声。家里来这个动静一般不会有别人。苗婶放下手里的织物,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忙挥开窗帘朝外看,看到一辆车停在院子里。苗婶沿着楼梯往下走,她嘴里碎碎念,问路过的佣人:“是不是子轲,是不是子轲回来了?”可她老人家费了半天劲,一直跑到一楼,也还是没瞧见周子轲的半个人影。吉叔一个大身板杵在门外,正朝远处挥手。有佣人帮苗婶把大门拉开,苗婶到了吉叔身边一看,车子早都开走了。吉叔还招手呢,苗婶狠狠一拽他胳膊。吉叔回头,瞅见是她,哎呀一声:“您老在家啊?”苗婶生了吉叔的气,周子苑下班回家,一进门,看见吉叔还在跟苗婶赔不是。“爸爸在家吗?”周子苑解下表带,悄悄问道。吉叔说,老爷子坐中午的飞机去韩国公司视察:“明天才回。”周子苑声调不压抑了,问:“子轲刚刚真的回家了?”吉叔欣慰道:“是啊!”他活像年轻了十岁,说着话,忍不住的就想笑,眼角嘴边都是笑纹。吉叔越是这么高兴,旁边苗婶越是闷闷不乐。周子苑低低“哎呀”了一声,她眉毛一垂,也笑了:“还真的有用了……”周子苑又去哄苗婶,她弯腰搂了苗婶肩膀,推着苗婶上楼,说子轲肯定是有事要忙,所以才着急走了,下次要是再回来,肯定不会走这么急的,怎么也让您看见他了。周老爷子不在家,年轻男人又在加班。周子苑和吉叔、苗婶三人一桌把晚餐吃了。喝粥的时候吉叔还笑呵呵的,勺子舀着粥,吉叔低头喝了一口,烫他一下,烫得他对着勺子直乐。苗婶让他给气得,撂下手帕就走了,饭都不吃了。周子苑接了三个电话,前两个分别是金护士长和薛太太打来的,最后一个是年轻男人,他在电话里哀叹:“为了你这个弟弟,从中午到现在吃不上饭。”周子苑偷偷问他:“你昨天半夜找子轲商量什么了?”年轻男人想了想,说:“忘了。”“怎么能忘了?”周子苑诧异道。昨天半夜,金护士长给周子苑打了个电话,说周子轲大半夜还在汤贞病房里待着不走:“他一直这样不休息,我们的护士也很紧张。”害得周子苑半夜就要叫司机,要赶到康复中心去看看。她总怕她这个弟弟要钻牛角尖,是有什么事情闷在心里。最后没办法,还是她身边的年轻男人起了床,他说他去把周子轲找出来谈一谈,问一问。“真忘了,昨天已经太晚了。”年轻男人说。“你就是不告诉我呗!”周子苑说。年轻男人说:“我记起来了,他临走的时候叫了我一声‘姐夫’。”周子苑一怔:“什么?”“你弟弟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周子苑在二楼找到了生闷气的苗婶。苗婶待在子轲念书时住的房间。这房间每天有人打扫,实在不需要苗婶再忙碌什么了。苗婶嘴里念叨:“也不回家住,成天在外面游浪,还去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