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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鸡之力,兴许那小魔头便要趁火打劫。”男子道:“你须避免,与他相见。”秦晋一愣,道:“为何?”男子拉过他的手臂,撸开袖子,看方才那银针灸处已经晕出一片暗红,像块圆圆的朱砂。秦晋不解,男子便扯了一根柴棒,抹平脚下土面,唰唰写了数字,秦晋低头看去,却是字字惊心。原来楚霆谷当年传他这一身功力及这一套图谱,便是算准了要以蛊为引,令他不得不见楚朝秦,而一旦遇见,便要动情。男子继续写道:“我已暂将你欲望以针压制,否则见他便要爆发,但凡交合一次,功力奉送一成,长此以往,油枯灯尽。”秦晋不信,分辨道:“小魔头分明对我也……”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随即缄口不语。男子也在此刻站起身来,与妇人对望一眼,缓缓道:“你为深井,他为桶;你之功体,任他用。”你之情蛊,因他而种。你之情劫,由他而生。楚朝秦辗转反侧等了一夜,天不亮便去洞口守着,谁知石门一开,仅看到妇人独自进来。楚朝秦往外张望,问道:“秦晋人呢?”妇人并不回答,仅把手里提的竹篮一丢,道:“先吃过饭,早些练功!”妇人与秦晋不同,教武便是教武,没有许多的弯弯绕绕,楚朝秦依旧提了半根新鲜甘蔗,只那甘蔗不知从何拔来,骨节锋利,质感玉润,握于手中通体紫亮,比棍沉、比剑轻,实难掌控。妇人腋下仍夹着昨日那根竹条不放,手里还捧了一包炒瓜子,在旁磕巴磕巴磕个不停,连那只神出鬼没的大画眉也循香而来,在她肩头膝上蹦来跳去,谄媚似的呱呱大叫。妇人自认得它,随手喂其一两粒,抬眼瞧楚朝秦又在出神,扬手便是一鞭。楚朝秦一个瑟缩,忙神游回来,摆好架势,还是忍不住问道:“秦晋……他没事罢?”妇人皱眉,道:“你练武是为他练的?”楚朝秦仔细想想,诚然不是,于是不好再问,只得回棍在手,将那枯燥招式再演一遭。就这样浑浑噩噩从晌午挨到天西,妇人教罢给他留了一叠烙饼,便起身要回,楚朝秦忙道:“秦晋夜里回不回来?”“好歹是我出人出力,”妇人道:“你咋不问我留不留下?”楚朝秦:“……”楚朝秦道:“那你留不留下?”妇人:“……”妇人起了一层寒皮,颇为嫌弃地打量他两眼,急匆匆下山去了。楚朝秦出不去,只好守株待兔地期盼明天的到来。然而等到第二天,还是不见秦晋。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楚朝秦起初还问,后来便闭口不提,只是愈发无心练武,隔三岔五总要挨揍。不过他不说不学,妇人亦不说不教,横竖出错便打,几日下来打得楚朝秦肩背手臂无一不是红肿鞭痕,剑术反而毫无长进,妇人终于忍受不住,道:“你这般学法,是要拖老娘到几时?”楚朝秦不言不语,机械似的来回摆那几式动作,妇人对牛弹了琴,将手中竹条一抖,朝他攻去。她之袭击突然,楚朝秦慢了半招,却也踉踉跄跄接了下来。妇人施展巧劲,配合竹条柔韧,软剑一般缠他手中短棍,楚朝秦反手抽离,转身又去扫她下盘,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妇人叫了声好,以两指捋顺竹条,直直刺他胸口。这回楚朝秦左支右绌,挡无可挡,被她正中胸口。妇人一触即离,收鞭回手,喜道:“这几日并没白学嘛!”楚朝秦亦是惊奇,因那几样动作全然是下意识所为,没想到已熟练至此,便道:“你是夸我?”妇人点头,道:“好小子,看来也有几分资质,倒有资格做我徒弟。”楚朝秦起棍挽了个花式,听她夸赞,却道:“我是秦晋的徒弟。”妇人哼道:“那小子也是老娘教的,做我徒弟比做他徒弟更要事半功倍。”她避谈了几日秦晋,此刻开怀,也没顾忌,一下便被楚朝秦逮住了话柄,道:“那他在哪?”妇人一时卡壳,将鞭柄搁在口中咬了一咬,寻思到总这样避重就轻也不是办法,索性开门见山问道:“你总记挂着他,莫不是嫌弃我这功夫,还惦念着那套图谱不成?”楚朝秦一愣,妇人若不提起图谱,他甚至早忘了这茬东西,懵怔了片刻,才道:“不是。”妇人瞧他支吾不定,心中不免添了两分厌烦,于是啧道:“你那老不死的爹害人不浅,早先给我徒弟血里下了yin蛊,教他一见你便要发情,你当然清楚使那图谱现出必先要动情辄欲,所以若不是想着图谱,叫他来做甚?”当初她与秦晋也曾谈起这蛊虫之事,楚朝秦当然不愿相信是老爹所为,但图谱之事着实诡异,天下又哪有这等巧合?妇人瞧他迟迟不语,更加认定心中所想,遂旋身下了地面,拂袖便走。“等等!”楚朝秦上前两步,一把拽了她的衣摆,道:“我不要图谱,我与秦晋有过约定,不再贪恋那邪门功夫。”“我……”楚朝秦垂下双手,又捏起拳头,似乎在徐徐鼓足勇气,吞吐道:“觉得许久没有见他,颇有些……挂念。”眨眼已过两月有余。楚朝秦日日勤修,剑术终有长进,妇人亲自动手,为他打了一把普通钢剑,不过锋粗刃糙,沉得坠手,舞起来倒活似提了根棒槌。他使不趁手,时时纳罕道:“秦晋亦是你徒弟,怎使起剑来如惊鸿游龙,我便如此笨重?”妇人正砸核桃,头也不抬道:“你觉得是你好看些,还是他好看些?”楚朝秦被其问得一懵,道:“与这有甚关系?”妇人随手取了枚石子丢他,叱道:“那他与你又有甚关系,聒个屁噪,还不快些练武?”近来不知何故,每与她再提起秦晋必要生恼,尤其今日妇人备了好些日常物什,猜测着竟是要搬来谷内长住,如此一来秦晋与他那位山下师父倒是去向成谜,楚朝秦满腹疑虑,又全然无解,只好闷不吭声拾起长剑。他反手提剑,平举当胸,忽道:“怎生才可让我见他一面?”妇人知道他指的是谁,道:“你练好了?”妇人曾答应于他,如能从自己手下走过五招,便放他见上一见秦晋。楚朝秦便道:“我功力见长,想比试比试。”妇人嗤笑:“你?尚差得远。”“也未必然。”楚朝秦话毕,推肘抛腕,转身斜刺,登时剑光挥洒,划开脚下半寸浮土。妇人不明所以,且看那道剑气浑厚殷实,蕴含内劲,裹挟着一股劲风,直冲向洞口之处。她口中佯道:“你划地面要吓唬谁?”楚朝秦站得太远,剑气后力不继,仅打到石头洞壁,震下丁点碎末,他自己有些失望,欲往前走再试,谁知妇人一拍身下石磨,灵巧翻跃至他面前拦住,问道:“什么功夫?”楚朝秦无辜道:“你教的啊。”妇人生疑,明明那股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