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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有时候直到太阳东升也睡不着。白露说,他的身体以后都会是这样,好的时候,如常人一般,坏的时候,或许下一秒就会死去。没有人会知道他接下来是什么状态,他的未来满满都是不确定。忘忧自己坦言道,他很喜欢这样的状态,他说他最为迷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未知,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变成最大的未知。这很好。他们在幽幽谷呆了很久,久到沈言他们已经试炼结束,开始启程回山时,白露才表示他们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陆阳有一点点舍不得,他若是上山,恐怕就没有机会能再下来了。系统宽慰道只要陆阳选择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那么就一定不会是最后一面。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顾忘忧拼了老命拉着陆阳跑到幽幽谷内那片星湖,打算和陆阳不醉不归。陆阳不想最后一天还不如忘忧的意,就答应了对方,但是却提前拿了两床大棉被子铺在地上,然后又给忘忧盖了两层厚厚的毛毯在身上。酒的度数很低,陆阳还自欺欺人地放了几颗枸杞,装作很养生的样子。顾忘忧一开始很无语,但后来也随着陆阳瞎忙活,自己躲在毛毯下看星星。等陆阳将自认为需要准备好的东西都弄好后,才坐到了顾忘忧身边,给顾忘忧倒了杯约莫一个指甲盖那么深的酒。顾忘忧:“……”顾忘忧委婉地表示之前那些都可以忍,但是这个恐怕有点……“不行。”陆阳丝毫不留情面。顾忘忧嘿嘿笑了两声,“那么大一坛,开了不喝,多浪费!”“嗯,我知道。”陆阳说,“所以那一坛都是我的。”顾忘忧:“……”“这朋友没法做了。”顾忘忧说,“你走吧,以后就当你我从未见过。”“我走?”陆阳挑眉,把酒杯端起,“那这一杯我也一起带走。”“诶诶诶!”顾忘忧飞快松开捏住毛毯的手,飞扑过去抓住陆阳,“好兄弟一辈子!”陆阳这才哼笑着坐下,把酒杯还给顾忘忧,然后帮对方把毛毯盖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这一次分开,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陆阳有些惆怅,“我不能下山,你也不能离开幽幽谷。”“若有心,千里亦比邻。”顾忘忧摸了摸自己散落肩头的浅金色头发,“而且不是有嘟嘟吗?”“也对。”陆阳笑着灌了一口酒。嘟嘟是忘忧和陆阳一起给那只飞鹰起的名字,因为那只鹰的肚子从侧面看,有些胖嘟嘟的,莫名戳中了两个大男人诡异的萌点。顾忘忧有些羡慕地看着陆阳喝酒,然后唉声叹气地抿了一口自己的小酒杯,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摇头叹息,“不过瘾啊不过瘾。”陆阳心里有些不好受,顾忘忧一直好酒,却因为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痛快喝酒。顾忘忧看到陆阳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道,“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陆阳眼神幽幽地看着他。顾忘忧捧起身边的碗,眼巴巴地举到陆阳面前,“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再来一碗吧!”陆阳:“……”“呸!”陆阳翻了个白眼,一瞬间什么情绪都没了,只剩下哭笑不得。第二日,向忘忧和幽莲老人告别后,陆阳与白露便收拾好行装回山。等在附近村落的车夫收到消息,早早等在了路口,再次回望那个被绿植覆盖的山谷,陆阳小声对车夫说,“走吧。”一个月后,陆阳与白露安全回山。到地方后,白露没有放陆阳立马就回凌秀山,而是拉着他去主峰找陆千帆。在洛山派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办高级弟子受印礼,因为下山的弟子不一定是在同一时间回山,所以这个受印礼每年只会举办一次,错过了只能等下一年。陆阳一进大殿,陆千帆连一句关心的问候都没有,就直接说道,“今年的受印礼由你来准备。”陆阳:“……”“爹……”陆阳脸都皱成了一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试炼失败了,应该没有资格作为中级弟子,给高级弟子受印吧?”“想得还美,你受印?你是掌门吗?你是长老吗?你有什么资格受印?”陆千帆斜眼看他,“我只是让你组织,组织懂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做苦力的意思。”陆阳:“……”“得嘞,小的领命。”陆阳闹了个大红脸。陆千帆忽然不说话了,盯着陆阳的头顶,表情有些许的意味不明。陆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知道陆千帆这突然散发出来的恐怖气场是为哪般?怪吓人的。“我听你白姨说。”陆千帆在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你有心上人了?”陆阳:!!!“啊!”陆阳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来得那么快,他还没有完全做好要说出口的心理准备,但是陆阳也不想骗陆千帆,只得结结巴巴道,“啊……嗯,嗯。”“你不打算告诉我是谁吗?”陆千帆问。陆阳踌躇了一小会儿,然后抬头望着陆千帆说,“沈言。”陆千帆:“……”“你师父会打死你的……”意想不到的,陆千帆听到这个答案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陆阳有些紧张,“……为什么?”陆千帆意有所指道,“有些人欲求不满,所以就见不得别人好。”这话信息量有点大,陆阳反应了一下,然后如地下党接头一般,像陆千帆问道,“……执法长老?”“嘘……”陆千帆摇摇头,然后拍了拍陆阳的脑袋,“他们已经回来了,你走吧。”陆阳舔舔唇,看了一眼陆千帆,然后说,“爹,您对沈言和我就没有什么……?”“确实出乎意料。”陆千帆说,“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陆阳:“……”“等受印礼结束后,带他来见我。”陆千帆转身往主坐走去。陆阳看着陆千帆的背影,忍不住道,“爹,我娘她应该会高兴的吧?”陆千帆身子一颤,半晌才道,“嗯。”从主峰出来后,陆阳迫不及待地就往凌秀山跑去,大半年没见到沈言,他想得都快要疯了,甚至在马上就要回山的那几天,每晚都会梦到对方,梦到和对方在那片潭水中的“胡作非为”。导致最近陆阳有点肾虚。凌秀山一如既往的好风光,陆阳却没有心思去看,他跑得很快,全身心都用在了飞奔上,直到他跑到沈言居所的门前。陆阳单手撑在门柱上喘气,他看着虚掩着的门,最终没有选择进去,而是拐了个弯,回到自己的房间。陆阳进门就往右拐,直奔自己的露天温泉,明明一年多没回来过,却还是轻车熟路地踩着院中那棵巨树翻到了围墙上。隔壁水声阵阵,美人正在沐浴。陆阳勾起邪笑,感觉自己这一波赚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