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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立即收回手,关怀地揽过她,“朕陪你去凉亭里坐一坐。”“陛下。”庄絮照上前一步,泪盈盈地说:“陛下已经有些时日未去过臣妾的蒹葭宫,臣妾近日学了煲汤,晚些时候陛下可要来蒹葭宫,尝一尝臣妾的手艺?”薛蔚想也不想便拒绝道:“朕还要去慈宁宫。”庄絮照失落地说:“好。”幼枝偏过头来,薛蔚问她:“怎么了?”“本来想让陛下再多陪一陪臣妾的。”幼枝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既然陛下要陪母后,那便算了。”入宫这六年来,幼枝待薛蔚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就像是远天的明月,清清冷冷、出尘而脱俗,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触不可及。薛蔚闻言不由一怔,随即握住幼枝的手,狂喜道:“好、好!你要让朕陪你,朕当然要陪着你。”说完,薛蔚牵着幼枝急忙走向凉亭,幼枝却是脚步一住,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陛下,您先去凉亭,臣妾还有几句话要与她说。”薛蔚并不多问,“你去。”“你看见了吗?”幼枝再度走近庄絮照,“你想要的,无论是他的宠爱与无上的地位,本宫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难不成你以为想要除掉本宫,只需要泼一些脏水即可?”幼枝弯着眼睛笑,“这般尝试的人,从来都不只是你一人。哪怕洗不清私通的污名,他依旧为本宫神魂颠倒,怪罪的只有那些下人,并非是本宫,而你见了本宫,依旧要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再在夜里咬牙切齿地做着将本宫取而代之的梦。”“你真当以为认了庄丞相做义父,便不再是往日的温娘,那个勾引王爷不成,又爬了龙床的侍女?”幼枝带着几分怜悯,“你算什么东西呢?”庄絮照被她戳中痛脚,“你……”幼枝站直身子,垂眸道:“给本宫跪下。”庄絮照攥紧手心,即使气得浑身发抖,也不得不缓缓跪下来。“你瞧,只要你在这宫里一日,便要跪本宫一日。”幼枝言笑晏晏道:“当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庄絮照低下头,直到幼枝缓缓走远,也没有立即起身。长长的指甲深陷皮rou,手心一片斑斑血迹,庄絮照用力地闭上眼,身子尚在发抖,方才幼枝的那番话,无一不戳中自己的痛处,字字刺心,她恨不得生啖其rou,再将幼枝挫骨扬灰。许久以后,雪生小心翼翼地扶着庄絮照起身,庄絮照冷冷一笑。犹记初入宫时,她以为自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想帝王薄情,短短几日便失了圣眷,频频遭人欺压与陷害,最后她无措地跪倒在幼枝的脚下,泣声请求幼枝看在幼清的面子上,对自己出手相助,然而幼枝只是命人把她拖开,并且冷眼旁观。有的人生来便是掌上明珠、受尽娇宠,有的人却低如尘埃,卑贱不已。凭什么她是卑贱的呢?想到这里,庄絮照恨声道:“我动不了你,难道连你的弟弟也动不了?既然你们姐弟情深,我要让他因你而死,让你这辈子都痛不欲生。”第28章这天傍晚,幼清和幼老爷两个人吃饱喝足,又让赵氏往外撵着去散步消食。幼清一把抱住赵氏,在她的怀里蹭来蹭去,企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娘亲,我不想出去散步,你让爹爹多走几把,把我的步一起散完,就当做我也散步了。”幼老爷毫不留情地说:“你想得美。”赵氏根本就不吃他装乖的这一套,觑向幼清吃得鼓鼓的肚子,故意逗着他说:“也不知道你这是显怀了,还是胖了。”幼老爷没好气地说:“整日吃了就睡,肯定是胖了。”幼清不承认,“是显怀。”赵氏笑道:“显怀可得到五六个月呢。”幼清指着自己的肚皮,理直气壮地说:“那就是他胖,才不关我的事。”“就你歪理多。”赵氏挑着眉,不由分说地往外撵人,“去去去。你呀,本来就懒,最近仗着自己怀孕,又变本加厉起来,平日倒是活蹦乱跳的,一要你出门,立即就捂着肚子说不舒服了。”幼清偏要嘴硬,“就是不舒服。”赵氏笑吟吟地说:“你爹的手也有点痒,得把你揍一顿才舒坦。”幼清一扭头,幼老爷搁那里摩拳擦掌,他嘿嘿笑道:“清清,你过来一点,我给你看个宝贝。”幼清才不上当,做了个鬼脸就开溜。路上又撞见薛白,今日难得换了身青衫,挺拔的身姿如鹤,瞳色深暗,而眸底一片无波无澜,眉眼里的淡漠使他显出几分清冷的天人之姿。骨节分明的手抬起,薛白把假装没有看见自己的少年拦下来,“去哪里。”幼清苦着脸说:”散步!”说完,乌溜溜的眼瞳瞟向薛白,幼清想要拉一个替死鬼,不能只倒霉自己一个,于是他拽住薛白的衣袖,眨着眼睛说:“你也得消食。”薛白抬眉问道:“要本王陪你?”幼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才不要你陪。”幼清张口就来,老气横秋地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我是为你好。”“有你在身边,只活到九十九岁怎么够?”薛白定定地望着他,语气稍缓,“多活一些时日,便能多看你一眼。”幼清迟疑了一会儿,净说大实话,“活得久的只有千年的王八和万年的龟了。”他弯着眼睛没心没肺地笑,“你想做哪个呀?”“……”“清清。”少年使完坏,正自个儿暗自得意着,薛白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而后扣住幼清的手指头,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他垂下眸,语气平静地说:“本王总觉得这几日,你和以往大不相同。”幼清睁大眼睛跟他装傻,“有什么不同?”薛白意味深长地说:“喜欢避着本王。”“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讲。”幼清口是心非地说:“我都是往你这里凑的!”“是吗。”幼清盯着薛白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不可以推开了,只能委屈巴巴地说:“是的。”薛白撩了撩眼皮,低笑一声,“那便是本王想错了。”幼清偷偷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个讨厌鬼王爷。薛白带着幼清在王府内走了一趟,而后又从王府走到外面的街市,说好的消食,结果幼清见到糖人要买,桂花糕要吃,最后赖在冰糖葫芦的摊贩前不肯走了。他兴高采烈地说:“冰糖葫芦不要山楂!”完全就是来砸场子的。薛白侧眸望向幼清,挑着眉问他:“还吃得下?”“慢慢就能吃下了。”幼清咕哝道:“你这是瞧不起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