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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的。”她就是好心想收留阿岚，随口这么一说，毕竟大户人家谁没事会让儿子学二胡……楚韵闻言斜眼睨她，“潘府何时穷到要小公子出去拉二胡讨生活了？琴棋书画这四样，二胡占哪样，学了拉给你听？”阿岚委屈的瞪着楚韵，又不敢开口反驳。拉二胡怎么了？拉二胡也是门手艺。潘二提了一口气伸手点着楚韵，“那你想个法子啊。不出主意还说风凉话，我看楚家在外头的名声都是你破坏的。”圈子里一提到楚家，全都脸色扭曲表情复杂，想来都是楚韵的功劳。楚韵挑眉，“谁说我不出主意，我身边还缺个小侍，让他跟我回楚家不就得了吗。她尤立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我楚家要人。”掌柜的立马用手拐了拐阿岚的小臂，示意他顺坡答应。阿岚也是满脸高兴，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楚韵面带微笑的问他，“会伺候人吗？”阿岚一怔，茫然的摇头。楚韵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那会收拾屋子吗？”“不太会。”家里太小，东西太少，用不着阿岚收拾。“……那你会做什么？”楚韵放弃了。“拉二胡。”阿岚眼睛明亮，“我可以天天拉二胡给你听。”潘二差点因为这句话笑抽过去，手撑着膝盖嘲讽楚韵，“得了，你就收了他吧，将来你楚韵若是落魄了，他还能去街上拉二胡养你。”“……”掌柜的跟一群伙计想笑又碍于楚韵的脸面，憋的腮帮子通红，最后别开脸不看两人。阿岚忐忑的抠着手里的二胡，朝楚韵小声说，“我……我可以学。”——就凭你那十几年才学会一首曲子的领悟能力去学吗？那我怕自己活不到让你学会怎么伺候我就入土了。楚韵仰头看房梁，缓慢呼吸两口平复自己心情。她觉得今日能碰到阿岚定然是平时里自己作孽太多，来了报应。终于有个人能让她无力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既然是缘分，若是辜负了怕是会遭天谴。楚韵眼里带笑，神色无奈，“没事，拉二胡挺好的，至少是门手艺。”回头就让他拉给大姐夫听，磨磨他那暴躁的脾气。既然楚韵答应带阿岚走，他便立马放下二胡高高兴兴的回去收拾行李了。掌柜的陪着楚韵跟潘二两人坐在大堂里喝茶说话，提起阿岚的身世，掌柜的也是一声叹息，朝楚韵说，“这孩子的确可怜，他爹怀他时受过伤，所以阿岚自出生起做事就比别人慢。”“邻居家的孩子一岁就能走路，会叫爹娘，阿岚不行，他都三岁了，走路还是跌跌撞撞，四岁才开口叫人。”掌柜的微微摇头，“若是他娘心狠一点，这孩子早就被扔掉了。就这样，阿岚懵懵懂懂的长到现在，不说别的，至少平平安安。”楚韵微微皱眉，指腹摩挲茶盏，算是明白阿岚气质纯粹眼神干净的原因了。因为他傻，能记的东西不多，所以不往心里去，这才没心机。“我也是看着阿岚长大的，今个他要跟你走，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掌柜的犹豫再三，还是咬牙说道:“他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学东西慢，大夫也说过他这毛病不会传给孩子，所以求娘子日后给他许人家的时候，许个脾气好的不会嫌弃他的。”掌柜的从袖筒里掏出一包银两，要塞给楚韵，“我也被他叫了十几年的姨，既可怜也心疼这孩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求娘子收下，将来给阿岚当嫁妆。”阿岚留在这儿，掌柜的要顾忌着他那后爹，不好给他许人家，毕竟人父母在呢，由她做主算怎么回事？可若是阿岚跟着楚韵走了就不一样，回头阿岚那后爹要是问起来，掌柜的就说他去给人当小侍了。人是自愿走的，有腿有脚，她拦不住。饶是阿岚后爹再蛮横泼辣不讲道理，也总不至于闹到楚家门口。楚韵将银子塞还给掌柜的，“今日我将阿岚领走，定然对他负责，你且放心就是。您对他已经够好了，这银两便不用给了。”她笑，“楚家不差钱。”楚家自然不差钱，不然当初楚音出嫁时也不会送那么些东西陪嫁。阿岚的东西很少，就一个小包袱。酒楼里的伙计舍不得他，怕他在外头没人护着会吃亏。阿岚笑呵呵的说，“没事的，楚娘子会护着我。”众人心道我们就是怕你在她身上吃了亏。伙计们犹豫了一瞬，告诉阿岚，“你要对楚娘子好，将来说不定她能收你当个侧室，这样以后你就不愁吃喝，不用出去拉二胡了。”与其被吃亏，还不如主动点。阿岚眨巴眼睛，似懂非懂的。他挎着个小包袱出来，走到掌柜的面前跟她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姨。”掌柜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老泪来。她把阿岚扶起来，叮嘱他要好好吃饭，莫要被人占了便宜。阿岚乖乖的听着，等掌柜的叮嘱完，才抱起二胡站在楚韵身旁，轻声叫她，“娘子。”楚韵笑，“走吧，我带你回家。”☆、回楚家一早吃罢饭，沈衍将黎楚送上马车。对于突然多出来的阿岚几人都有些好奇,楚韵解释道,说这是给家里老太太找了个唱曲的，留着平日里解闷时听听。玉帘闻言眼睛一亮,开心的双掌合十拍的“啪”的一声，扭头看黎楚,“少爷,那咱们路上有耳福了！”楚韵闻言憋笑别开脸抬手摸了摸鼻子没说话。阿岚也是一脸高兴，真诚的说，“路上我给你们拉二胡听。”话刚出口,阿岚突然想起什么,刚才还满脸明媚的小脸突然转了阴，恹恹的说，“可我二胡坏掉了,还没修。”“没事没事,咱们路上找人修，或者重新买一把都行。”玉帘宽慰阿岚。两人三两句话熟络之后,玉帘拉着阿岚的手左右看，又对比自己的手，一脸羡慕欢喜,“阿岚你手真好看,小小的细细的，不愧是会手艺的人，没做过粗活。”但凡做过粗活的手,手指关节会粗，手指头也短。阿岚没做过什么活，手指纤细葱白，跟黎楚倒是不相上下。玉帘许久没见到跟自己同龄的人了，话不由多了些。加上阿岚眼睛干净，让人欢喜，总是忍不住跟他亲近说话。黎楚闻言看了眼沈衍的手，她的手宽大有劲掌心温热干燥，指腹上有老茧，滑在皮肤上的时候有异样的酥麻……黎楚猛的回神，脸颊被自己闹的通红。这怎么还没分别呢，他就已经舍不得了。沈衍疑惑的抬手，掌心贴着黎楚的额头，微微皱眉，略带担忧，“受凉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