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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他家没钱没势,meimei又小,自己将来假如真受了欺负家里也无能为力,就是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爹爹伤心。“衍jiejie已经成亲了,不合适。”阿巧声音又轻又弱,拿着盖头的手指绞紧,显然心里也是犹豫挣扎。他没能嫁她,若是由她以娘家人的身份送自己出门也算是没了遗憾。巧父笑,他明白阿巧的心思,“正是她成亲了这才合适。”meimei找到沈衍的时候,她正推着自己夫郎四处看呢。她上前先跟黎楚打招呼,笑着喊他,“姐夫。”随后看向沈衍,“衍jiejie,我爹找你,说盛家已经来人了。”沈衍低头看黎楚,他抬头笑,示意自己没事让她去吧。沈衍这才跟着meimei离开。沈衍等在里屋门口,巧母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进来,大声问,“还没准备好吗?怎么这么磨蹭。”巧父出来语气不悦,“哪有亲娘开口催的。”“再不催就赶不上吉时了,从咱家到盛家还要那么长的路要走,咱不能误了人家那边的时辰。”巧母见沈衍站在旁边,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抬头说,“阿衍,meimei还小,阿巧只能由你背他出去了。”沈衍听的一怔,本能的觉得不太合适。她还没说话,就听屋里的阿巧扬声说道:“我自己走,衍jiejie送我出门就行。”“胡闹,哪有自己走的!”巧母朝屋里瞪眼睛。顶着红盖头的阿巧从屋里出来,轻声说道:“将来的路,可不得我自己走吗。”这话说的众人一愣,当下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阿巧嫁给盛景属于高攀,将来若是受了委屈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这也就是有人宁愿儿子低嫁也不让他高攀的原因。巧父眼泪唰的落下来,扭头抬手抵着鼻尖低声抽噎。meimei怔怔的看着阿巧,上前拉住他的手,紧紧握住。阿巧侧头朝沈衍笑,藏着心里那几分见不得人的苦涩酸疼,声音平静的说:“谢谢衍jiejie送我。”他的脸被盖头遮住,沈衍看不到阿巧说了什么,meimei扭头跟她复述了一遍,沈衍听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巧母嘟嘟囔囔的说,“就你事多。”她看向meimei,“让你姐妹送你出门行了吧。”沈衍抬起胳膊,掌心朝下。阿巧缩在袖筒里的指尖攥了攥,最终还是隔着两人的衣服,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一时间眼眶有些湿润。沈衍扶着阿巧,meimei跟在身旁,两人送阿巧出门。从主屋走到院子门口有一段路,众人都围在旁边看,见是沈衍送阿巧出门既觉得惊讶又觉得正常。沈衍一身红棕色,阿巧身着喜服,两人衣服颜色竟有些搭配。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看到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便有人忍不住多嘴感慨一句,“瞧瞧多配,这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要不是巧母嫌弃沈衍穷,俩孩子说不定早就成了。”黎楚恰好就在旁边,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没忍住侧头去看说话那人。坐轮椅的,长的这么好看,只能是县里来的娇少爷了。说话那人神色有一瞬间的尴尬,干笑着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也别介意,反正现在阿巧也嫁人了,她也娶了你,以后各自好好过日子就是,哪里那么多遗憾不遗憾的事情。”玉帘见黎楚原本放在腿上的手改成握紧攥着搭在轮椅把手上,心里不由一紧,忙开口质问那人,“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做什么说的这么模棱两可?”那人被问的心虚,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是人家两人的事情,我这个外人怎么能知道……就是、就是有人说看见过他俩晚上钻过柴火垛。当然了,这些都是听说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他一边说当不得真一边说的头头是道,气的玉帘想扑过去撕烂他的嘴。黎楚怔怔的扭头去看沈衍,只觉得脖子转动的时候关节都在发出僵硬的声响,他呼吸很轻,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压住了,总有一口气提不上来。同阿巧站在一起的沈衍面带微笑眉眼温柔,跟身形娇小的阿巧看着当真挺配。黎楚眼前场景慢慢模糊起来,周围所有嘈杂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只剩下被摔伤过的脚踝隐隐作痛。那日他派人去查白氏,得了回话。“白氏同黎响原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黎响因为生意缺钱这才娶了楚氏,他俩原本就好过。”——他俩青梅竹马,原本就好过。黎楚心脏胀疼,呼吸都有些困难,觉得周围嘈杂的声音像是一根绳,慢慢将他的心胀束缚勒紧,渗出血来。摔伤过的右脚突然痛了起来,像是疼在骨头里,抓不到挠不着,疼的让人咬牙切齿。曾经那股恨不得杀了白氏的劲又涌了上来,让黎楚怎么看一身红衣的阿巧怎么觉得碍眼,最后索性垂眸不看,轻声同玉帘说,“回去。”玉帘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觉得少爷的脾气像是回到了在黎府时,让他心疼又害怕,连口都不敢开。黎楚不过是众多宾客里的一个,走了也没人注意,亲事依旧照常举行。沈衍将阿巧送到门口,盛景早已等在那儿,她见阿巧一身红衣款款而来,立马紧张的挺直腰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盛景眼里只有阿巧没有其他,连巧母跟自己说话都没听到。直到被身后同来迎亲的人戳了下后腰这才回神,呆愣的扭头看巧母。巧母笑,心道这傻子看她儿子看傻了。她说,“阿巧自小没规矩,跟我都没大没小的,也是被惯坏了。”阿巧听的撅起嘴巴,有些不高兴的低着头。他都要嫁去别人家了,他娘怎么还不放过他。盛景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回,就只能听着。巧母想扯出笑,却觉得脸皮突然有些紧,怎么都笑不出来了,最后索性不勉强自己,“阿巧笨、傻、馋、懒,但他好歹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他将来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把他送回来,我教训他就行。”盛景这才明白巧母的意思。阿巧更是听的眼眶通红,眼睛因巧母的话越来越湿润,最后没忍住哭出来。巧母扭头瞪他,眼睛泛红,“哭什么,脸都给哭花了,回头还怎么拜堂。”她越说阿巧就哭的越厉害。盛景见阿巧哭的肩膀发颤,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得跟巧母说,“不碍事的,你别说他了。”沈衍也是有夫郎的人,最是能明白盛景眼里那份藏不住的喜欢,当下提着的心就落了下来,觉得盛景是个护夫的,饶是盛家有人为难阿巧,盛景也不会让他受了委屈。阿巧哭哭啼啼的辞别一家人,坐进红色小轿里,在吹打班子欢欢喜喜的声音里被抬走。巧父哭的声音嘶哑,巧母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