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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殿下恕罪。”作者有话要说:注:⑴元朝弘吉剌氏是个很牛x的姓氏,详情可百度。皇后一般都姓弘吉剌,安童的母亲姓弘吉剌,是察必皇后的亲meimei,绰漫是安童的meimei的女儿,所以绰漫和太子之间是有亲缘关系的,而且还在三代以内呢。⑵阿合马是察必皇后的父亲按陈的陪嫁奴隶,早年生平不详,中统二年(1261年)出任上都通知,到至元十八年(1281年)是二十年。⑶出自,说它是咏孝子的,但也有说是咏母亲的。⑷有个bug,皇太子九月其实不在大都,去北边了,十月才回来。第12章风雨四太子看了他一眼,又坐回到主位上,道:“且先说说,你为何要写这首诗?”宋芷抿着唇,下颌的线条格外紧绷,在外人看不到的位置,冷汗已经从背脊上冒了出来。太子道:“如实说便可,我不会怪罪你。”太子仁孝,说不怪罪就是不怪罪。宋芷这才磕了个头,鼓起勇气道:“小人并非有意想勾起殿下的伤心事,只是方才,殿下命小人随便写……小人幼失怙恃,只得家中一个秀娘,将小人看得如同亲子,多年来悉心照料,小人才有了今日。秀娘便如同小人的娘亲一般,她对小人的养育之恩,小人永世难报。”“因此一时间想起了这首诗,藉以表达小人对秀娘的感激之情,却不小心触及了殿下的伤心处……小人罪该万死!”宋芷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说秀娘艰难抚养他如何如何,让太子不由得想起察必皇后仍在世时的种种情形,一时情难自禁,动容道:“你有这份心,很好。”“你家那秀娘虽不是你亲娘,却将你当亲子看待,你又如此孝顺,若世人皆能如你这般,知感恩,守孝悌,那这世间就要少许多悲剧了。”听到太子这样说,宋芷悄悄松了一口气,在袖子上抹掉手心的汗。他说的话其实不假,但毕竟太子身份特殊,若不是脑子缺根弦或是别有用心,谁也不可能随意在他跟前写这样的诗。宋芷很早便听过太子的美名,太子如何向往儒学,如何重用儒生,如何仁孝,如何宽厚,这些整个大元都知道。但宋芷也并非如孟桓想的那样,是为了搭上太子,借以上位。他只是想,孟桓强行将他留在这儿不知为了何事,若能借太子之手离开孟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哈济尔,你府上这个秀才,倒是个有孝心的。”太子平复了心绪,对孟桓道。孟桓眼里的阴翳藏得一点儿不胜,笑着回答道:“有仁孝如太子殿下在此,做臣民的,自然也都谨守孝悌之心。”太子笑了笑,对宋芷说:“你方才说,因家境贫寒无法读书,你既有好学向上之心,又写得一手好字,便不该荒废了。”太子说着,看了孟桓一眼,他虽喜欢宋芷得紧,但既然孟桓没有主动开口将人给他,他也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便道:“哈济尔,今后这秀才在你府上,你可不能教人平白埋没了。”这便是让孟桓多关照宋芷的意思了。孟桓笑着应了。这时太子身后站着的一名随从忽而低下头,在太子耳边说了什么。此人身材魁梧,分明是个汉人,却高大如蒙古人,浓眉大眼,左边眉毛上有一颗痣,叫人看着发怵。太子点点头,表示知晓了,随后道:“时候不早,我尚有公务缠身,不多叨扰了。”说完站起身。孟桓躬身道:“恭送殿下。”绰漫抓着太子的手说:“阿不合公务比爹爹还忙,总见不着人,不能多陪陪绰漫吗?”太子捏着她的鼻尖:“绰漫乖,等年节的时候,你来东宫,阿不合好好陪你玩,还叫你那两个jiejie也陪你玩。”绰漫眼睛一亮,笑道:“阿不合说话算话!”太子点头:“本宫乃是储君,自然一言九鼎。”绰漫追着他出去:“阿不合,绰漫送送你!”孟桓目送太子和绰漫离开后,目光才回落到宋芷身上,眼神陡然阴沉下来,暴怒着随手从桌上抄了个东西向宋芷砸过去。宋芷不躲不闪,被砸了个正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额上顿时淌下几缕殷红的血,乌黑的墨混合着血一起流下来,将洗得干净的夹袍污了一大片。原来孟桓随手抄起的是砚台。“跪好!”孟桓冷冷道。宋芷随手抹了抹流到眼睛里的血,只觉眼前一片绯红,又头晕目眩,闻声吃力地挪了腿,在孟桓跟前跪着,伏下身去。他伏得极低,额头几乎触到地面,眼里浮起的生理性泪水滴了下来,与墨迹混合着的血迹一起,一滴滴地落到地面上,墨色与红色逐渐晕染开来,形成一片瑰丽血腥的色彩。“我真是小瞧了你,”孟桓冷笑道,“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这些把戏!”“还想攀上太子殿下?”宋芷动了动嘴唇,想反驳,却没能说出话来。“早先你不是不肯出仕么?不是清高得很么?”孟桓蹲下身,手指捏着宋芷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力道之大,几乎要让宋芷的下巴脱臼了。孟桓盯着宋芷这张过分清丽动人的脸,讽道:“我道是真有多高的气节,原来也不过如此!”孟桓倏然松开了手指的钳制,下一瞬,一巴掌落在了宋芷的右脸上。“口口声声尔等蛮夷,这话若让太子殿下听去,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这一巴掌,顿时叫宋芷半张脸都红肿起来,扇得宋芷脑袋发晕,脸上火辣辣的疼。齐诺在旁边道:“少爷,打脏了您的手可怎么好?”毕竟宋芷脸上又是血污又是墨迹。孟桓抬眸看了他一眼,齐诺顿时噤了声。孟桓喘了口气,略略收敛起怒气,问:“说吧,你到花厅来做什么?谁告诉你太子在这儿,还是你自己打听到太子在这儿,特意到太子跟前来的?”宋芷终于明白自己背了什么锅,心中又是愤恨又是屈辱又觉得讽刺得可笑。他抬起头看向孟桓,唇边挂了些冷笑,轻轻道:“良禽择木而栖,孟校尉有什么疑问么?”便是这一眼,让孟桓忽地确认了:他见过这张脸。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呢?孟桓想。绝不是在大都。他在大都接触的都是名门贵胄,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这样低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