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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儿子,我生他打他都是我的权利!”“我是家里的顶梁柱,你们要是抓了我,我儿子一样会被饿死!”“你们才是杀人犯!”那歇斯底里的怒吼,最后仿佛真的像是动物园里嘶吼的动物,姜鹤麻木地看着被警察拖走的女人,在被威胁真的会被拘留后,当场跪下。她流着泪,搓着双手,请求他们放过自己,以后再也不打小孩。她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而可笑的是,她的儿子却根本不在这里,也不晓得她的对不起到底说给谁听。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在姜鹤看来,如果这经实在念不好,其实也没有硬要念下去的必要。姜鹤坐在笔录室里等了一会儿,等来了她的父母。这是那天她掀翻了桌子后第一次和父母见面,姜父冲进档案室拉起女儿一脸惶恐问她有没有怎么样,同时目光不停地检索着,看她是不是真的没有缺胳膊少腿……在确定她没受伤后,才问她最近住在哪里,为什么会和外面的那种女人成为邻居。显然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跟警方了解了一些情况。白女士站在后面,礼貌地感谢了及时赶到帮助了姜鹤的顾西决。姜鹤听见了她温和而礼貌的感谢,微微蹙眉,胃里开始反胃。很快的,白女士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姜鹤,如果你坚持不回家,我们也不逼你,但是我们不可能再让你回到李子巷。”白女士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地说,“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大半夜的在警察局,明天还有月考呢吧?”姜鹤不说话,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真的没想到你堕落到跑到李子巷去,那里是什么地方?社会最底层、最没用的人才会住在那里,肮脏,卑贱,粗鄙,就像是阴沟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姜鹤看着白女士的嘴巴一张一合。她想反驳她,并不是这样,大晴天有太阳的时候,李子巷的弄堂里也洒满了阳光;走道里有老鼠,但是老鼠也就长那样;阿香婆的豆腐花很新鲜很好吃,用的也是干净的、超市里有卖的油。但是那尖锐的责备声充数她的耳朵时,她低下头,她觉得羞愧。她的脸上明明没有被人打,现在却比她撞得红肿的手肘还要疼……因为一旦想到顾西决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目睹这一切,她就觉得眼前的一切明明她早就习惯麻木的言辞,变得前所未有的难堪起来。包括白女士此时口吐芬芳的每一个标点符号。——不想让他看到。——真的好丢脸。杂乱的想法冲入脑中,她的羞耻心达到了极限,于是她重新抬起头时,脸上面无表情地问她亲母:“外面的那个女人低贱吗?”白女士滔滔不绝的责备声被突如其来的发问问住,稍稍一顿,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是她挑挑眉说:“当然。”姜鹤冲她笑了笑:“你该找个镜子照照,其实你和她有什么区别?”周围陷入死寂。姜父死死地拽着女儿的手臂,低声叫顾西决拦住白女士,温文儒雅的姜医生第一次直面家庭矛盾。还好这一切发生在警察局。否则白女士将当场上演一边怒吼着“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一边重演刚才在李子巷同款的一幕:打女儿。“哦,不一样。”被父亲抱在怀里,姜鹤暴怒且嘲讽地对面色苍白的母亲讽刺。“至少人家还会说对不起,哪怕可能不是真心。”警察局的同志显然没想到把见义勇为的小姑娘父母喊来,等到的居然是这种结局。一晚上局子里鸡飞狗跳,闹到凌晨才算结束。在姜鹤记忆里她的父亲从未有过这晚凶悍地冲白女士怒吼让她闭上嘴,拿惯了手术刀的手强硬地押着她上了停在外面的黑色豪车……至此,站在车外,姜鹤还要补刀:“这辆车我也讨厌死了。”车窗降下来,白女士狠狠地把她的包扔出来砸在姜鹤腿上。车开走了,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姜鹤弯腰捡起那个包翻看了下,从里面拿出装着白女士各种证件的卡包放进校服口袋里,转身把剩下的全部塞给顾西决:“拿去二手店卖了吧,别被骗了,这包二手也可以卖个七八万……然后把钱给韦星涛,就当我最近的住宿费。”姜鹤一共就在李子巷住了大概三四天,七八万够她去市中心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开总统套房还有找。顾西决沉默了下,没有嘲笑小公主的荒谬,抬手摸了下她的发顶:“陪你回去收拾书包。”姜鹤书包很好收,就几本书,一套换洗的校服。带上书包,关上灯,把备用钥匙放回门前脚垫下,最后关上门,姜鹤觉得这一切做的很有仪式感。她发短信给韦星涛告诉他,她要走啦。过了大概三十秒,对面回了个“哦”。她跟在顾西决的身后下楼。昏暗的楼道,闹剧过后重新归于宁静,顾西决走在前面,刚下一个台阶,忽然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叫了声他的名字。他回过身,尚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站在稍微上一阶的小姑娘已经踮着脚抱了上来,带着廉价开架洗发水的味道盈满了他的怀抱,怀里的一团东西柔软而温暖。她的胳膊交叉在他的脖子后面,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顾西决刚开始是有些错愕,很快地,他原本垂落身体两侧的手犹豫地抬起,悬空在她的腰间,将落未落……心跳加速。“谢谢哥哥。”她又软又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少年悬空在她腰间几欲下落的手僵住。三秒后。大手转而落在她屁股上,“啪”一下清脆而响亮。在她的痛呼声中,他舌尖顶着后槽牙,声音像是带着刀子。“姜鹤,今晚你是准备用你这张能说会道的破嘴,气死所有人?”作者有话要说: 决哥:想拍死当初口口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