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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修竹拿着刀的手抖了下。齐暮又道“不止早餐,我还得多学点儿,做个晚饭什么的,这样你一回家就可以吃饭”“齐暮,”尹修竹的声音微颤,“你再说下去我就切不动这西红柿了。”齐暮微讶,凑过来道“怎么这西红柿有什么”他看到了尹修竹抖个不停的手,明白了尹修竹轻吁口气,努力让不争气的手稳一些“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齐暮无奈又心疼“哪有这么无聊的梦”尹修竹摇头道“我从未做过这样美好的梦。”说完他转头,一双深色的眸子里全是缱绻(爱ài)意,浓的仿佛融化的巧克力浆。齐暮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心疼的无以复加“你的梦也太没出息了”尹修竹不置可否,他轻轻笑着道“你出去吧,我来煮面。”齐暮在这,他完全收不住心。齐暮还真怕他切到自己指头,便道“好吧,我出去等你。”尹修竹点点头,齐暮临走时又道“大乔说进了厨房就不能空着嘴出去,以后会没饭吃的。”尹修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放下菜刀,说道“等下。”旁边就是冰箱,打开后有个小隔断,里面放着巧克力。很久以前,齐暮整(日rì)待在尹家时,也经常去厨房看尹修竹做饭,而每次去了,他都以进了厨房不能空嘴为由讨要巧克力。尹修竹怕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又迷之迷信,总怕“没饭吃”会应验,所以次次妥协,给他掰一小块巧克力。齐暮眼巴巴地看着尹修竹拿出巧克力,只觉得嗓子眼都痒了。尹修竹拿出一块给他。齐暮道“这么多”尹修竹道“可以吃多点。”齐暮弯着眼睛道“包装纸没撕。”尹修竹被他这模样弄得心口酥麻,齐暮又道“你以前都是直接喂到我嘴里的。”尹修竹当然记得,那些记忆是他这四年来的生命源泉。他慢腾腾地撕开包装纸,将鹌鹑蛋大小的巧克力放到他嘴边。齐暮一口吃掉,眉开眼笑道“真好吃”尹修竹口干舌燥,忍了忍,忍住了没亲他。谁知齐暮竟在咽下巧克力后在他嘴边啄了一下“好啦,我出去了。”出不去了,尹修竹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抵在冰箱上,吻了个明明白白。直到锅里的水沸腾,噗噜噜得往外冒齐暮道“我的巧克力都被你吃光了。”说完他又觉得这话太引人遐思,不敢在厨房久待,溜之大吉。他不在,尹修竹干脆利落地煮了份西红柿鸡蛋面。很家常,但做得很漂亮,西红柿和鸡蛋的火候刚刚好,面条也煮的白润透亮,盛放在骨瓷碗中,引得人食指大动。齐暮叹口气道“你真的厉害什么都做的这么好。”尹修竹道“好看不一定好吃。”他很久没做饭了,担心味道不行。齐暮吃了一口后,十分捧场“好吃”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他的棕褐色煎蛋比起来,这简直是绝世佳肴吃过早饭后,齐暮又提起了看医生的事。尹修竹冷静多了,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他说“不用去看了,没事。”齐暮不放心“你昨晚的样子吓坏我了。”尹修竹心里软乎乎的,说道“抱歉。”齐暮皱眉道“别胡乱道歉,那又不是你的错。”尹修竹轻吁口气道“我现在感觉很好,去看医生也没多大意义,而且那些药也不能常用。”齐暮紧张道“我想多了解些你的(身shēn)体,我很担心。”尹修竹顿了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些抑郁障碍,现在基本康复了。”齐暮心咯噔了一下抑郁症吗这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事齐暮的舅舅就是因为这个病年纪轻轻自杀了。“是因为我吗”齐暮声音干涩道。尹修竹不愿将一切都推到他(身shēn)上,只解释道“高考结束后发生了很多事”他把当年的事说给齐暮听了。他们发生关系的隔(日rì),尹正功便将尹修竹接到了美国,因为于黛云一直喊着要见尹修竹。尹修竹浑浑噩噩地去了美国,看到的却是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于黛云。她没有发疯,没有漠视他,而是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对待他。尹修竹当时的精神状态很差,冷不丁看到这样的于黛云,居然体会到一丝不曾体会过的温暖。他陪着于黛云,于黛云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和他聊天,问他的学习,生活以及朋友。尹修竹和她说起了齐暮,说着说着心就像炸了一样,崩溃得眼泪直流。于黛云拥住他,安慰他,告诉他“如果错了,那就去向他道歉,他会原谅你的。”当时的尹修竹大受触动,想立刻回国,去和齐暮道歉,想无论如何都想乞求他原谅他。可是于黛云死了。就在那天晚上,她装了一周母亲,在让所有人都放松警惕,所有人以为她康复了之后,割腕自杀了。鲜血将她的(床g)铺染成了鲜红色,尹修竹进到屋里时看到了苍白如鬼的女人。她给他留了一份信,信中没有丁点儿善意,全是从头至尾的恶。她被尹正功欺骗,被尹正权强暴,她成为了尹正功污蔑尹正权的工具,她的一生都被尹氏兄弟糟蹋了,她恨死他们,同时也恨死了尹修竹。她最后留给尹修竹的一句话是“不会被原谅,施暴者永远不配得到原谅。”这将尹修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砸得粉碎。他硬撑着与尹正功周旋,打消了他的疑惑,在这心力交瘁之时,齐暮出国的消息传来了。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会被原谅。施暴者不配得到原谅。齐暮不要他了。绝望在心中爆发,尹修竹头痛(欲yù)裂,丧失了活着的信念。那犹如地狱一般的(日rì)子,尹修竹仅是片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