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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屋,洗了洗,睡了下去。她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醒来,睁开眼睛,发现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这里不是自己家,睡到太阳落山都没事。她赶紧爬起来,匆匆洗漱了下,跑到他母亲的屋子,看见石头母亲还有另几个妇人在,几人说着话,见她过来,笑望着。石头母亲说厨房里给她留了早饭,叫她去吃。白锦绣说不饿。“听话,去吃。乖囡你太瘦了,身上都没几两rou。吃饱了才能长rou。”他mama也哄她。白锦绣就乖乖地去吃了,吃了一只馒头,已经饱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把剩下的一只也给吃了。她回来,看见屋里人都走了,只剩下聂母一个人。她走了过去,坐到床边,继续给她揉捏腿脚。“白小姐,你和我儿子认识吧?他是你什么人啊?石头他娘说,石头爹去广州找我儿子,他不在,那边的人就把你叫来了。”白锦绣忽然听到他母亲问这个,心一跳,手停了下来,抬眼。她望着自己,唇角含着慈和的微笑。白锦绣小声说:“他以前是我舅舅手下的人。我家里有个meimei,他救过我meimei。这回他有事离开广州,老夫人出事,我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医生过来看您的。”她有点紧张,偷偷看。他母亲起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哦了一声,微微笑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等下回我见了载沉,一定让他好好谢谢你。”她应该是信了,不再追问下去,白锦绣暗暗地松了口气。☆、第68章他母亲醒过来后,病情就慢慢开始好转。再过几天,已能下地被扶着走路了。医生说她每天都要这样走一下,有助于身体的恢复。白锦绣就常扶着她出来,在院子或者门口走一会儿路。村里的人现在都认识了她,虽然不再像她刚到那天那样全跑过来围观,但除了住边上的石头母亲和另几个常来一起照顾聂母的妇人外,其余人看见她,还是不大敢靠近。白锦绣原本的计划是他母亲只要没危险了,她就立刻回广州。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有所恢复,听医生的意思,接下来一段时间,只要继续吃药,注意休养,应该也就没大问题的。自己可以走了。她对那个人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半点也不想再扯上什么关系,甚至不想听他再多说一句话了。自从知道他不把和自己结婚的事告诉他母亲的那一刻起,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她听了就要生气,想一脚踹死他的冲动——她不想把自己给气死。但是现在,她却又不是很想走了。虽然她已决心和那个人就此一刀两断,这是真的,她白锦绣没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东西,但是他的母亲和他不一样。她人真的很好。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看着她的时候,目光那么慈和,还那么地疼她,总是怕她累,不让她做任何事,催她去休息。虽然是个乡间妇人,一举一动,斯文又端庄,总是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就没了的娘亲。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自己要是现在走,医生肯定也会回去。万一医生走了,她要是再有个复发,那就不好了。于是白锦绣又继续留了下来。虽然住的地方因为简陋,以往的一些生活习惯,譬如洗澡如厕什么都被迫改变,刚开始有点不便。但路上过来的时候在野地里都睡过,这又算什么。她很快就适应了。这天傍晚,雨停了,吃过饭,她就像前几天那样,扶着他母亲走出院子,来到门外散步,逛了一圈,遇到几个住得远些的村里妇人,见她们走来问他母亲身体安好后,仿佛想和自己招呼,又不敢开口,目光显得有些怯。她不想她们怯自己,就主动露出笑脸,说:“我姓白,叫白锦绣,家住广州西关。往后你们要是有家里人去广州,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妇人们受宠若惊,连声道谢,纷纷对聂母道:“白小姐人真好啊!还特意大老远来这里照顾你。是婶母你什么人啊?”聂母含笑,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女孩,说:“是载沉在广州做事认识的尊长人家里的千金,载沉有事离了广州,请她留意下我,正好我不争气出了这个事,她是受托来看我的。”妇人们哦哦地点头,连声夸奖,问东问西,和聂母拉起了家常。白锦绣刚开始听到妇人们向他母亲询问关系,有点紧张,现在不知怎的,心里忽又有点难过了起来。“累了吧?回去了?”她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问,抬眼,对上他母亲投来的关切目光,一下就驱散掉了心头阴影,甜蜜蜜地笑:“好,我扶您。”她扶着他母亲转身回家,慢慢走到石头家边上,一头半大猪仔也不知怎么回事恰好从猪圈里跑了出来,石头在后头追赶,猪就拱开院门蹿了出来,大约是受了惊,嗷嗷地叫着,不偏不倚,朝两人的方向冲了过来。白锦绣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吓得跳了起来,下意识地扭头就想跑,突然想到边上还有聂母,慌忙又抱住了她,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去!”聂母冲着猪仔喝了一声,提起拐杖扫了一下。猪仔就改了方向,嗷嗷叫着从边上的一个泥水坑里趟了过去,溅出一片污泥,跑掉了。“乖囡你没吓着吧?没事了,没事了!”聂母赶跑了猪,立刻安慰还挡在自己前头的白锦绣。白锦绣扭头看了眼石头追着猪跑远的背影,惊魂未定:“我没事。老夫人你还好吧?”聂母笑道:“我也没事。都怪那只小畜生,吓着你了。走吧,回家了。”白锦绣见她都好,这才放下了心,定了定神,扶着她进了院子。她的裙裾被猪跑过水坑时溅了一大片的污泥,聂母让她先去换衣服。她出来时带的衣服不多,只有换洗的三两套,这两天断断续续在下雨,衣服都还没干。就说洗下污泥就行,不用换了。他母亲说:“湿哒哒的不能穿,当心着凉。我还留着年轻时穿过的几件衣裳,旧是旧了些,还算干净,你要是不嫌弃,先暂时换一下。”白锦绣说好。聂母就打开一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厚重的樟木衣箱,从里面拿出一套月白色的褂裙,递了过来。白锦绣接过散发着清香的樟丸气味的衣服,到自己睡的屋里换上,走出来,聂母端详了下,笑道:“我给梳梳头吧。”白锦绣就坐到了她的边上。聂母在窗前给她梳头。她的手很巧,很快就帮白锦绣梳了一个发髻,端详了下她,笑道:“乖囡生得可真好看啊。”白锦绣照了照镜,镜子里的她穿着朴素却雅致的老式褂裙,发髻简单却真的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