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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有!你还给我撒谎!”她不停地朝他踢水,溪水哗啦啦地泼在了他的身上,还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笑,起先还避了几下,随后就停下,任她不停地朝着自己踢水。白锦绣没见过他这样的笑。以前他即便是笑,大多也不过是出于礼貌或者敷衍的那种微笑。现在看他,忽然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也挺好看的,以前都没发觉。“你干嘛不躲?”玩了一会儿,她问。“你喜欢,那就踢好了。”他说,语气十分自然。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白锦绣忽然竟有点害羞了。她装模作样地假意再踢了两下水,就停了下来。“算了,你这个人最没意思了,我不玩了,回去了!”她抱怨了一句,从水里站了起来,袜子也不穿了,光着湿漉漉的脚,套上了鞋,转身上岸,迈步朝着那辆汽车走去,不料光脚在鞋里打滑,一时没站稳,身子歪了一下,幸好聂载沉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另手轻轻托住她的腰,帮她停稳了身子。“你脚湿的,走路小心些。”他低下头,看着她抬起来望着自己的一双美眸,低低地道了一句,随后轻轻放开了手心里那只滑溜溜的细胳膊和柔弱无骨的女孩儿的软腰,顿了一顿,转过身,朝着汽车走去。胳膊和腰上被他碰过的地方,仿佛还留着可疑的来自男人掌心里的热气,感觉怪怪的。白锦绣在原地站了片刻,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跟了上去。回巡防营的路上,两人再次陷入了一贯的沉默。聂载沉很快将她送到。白锦绣接了阿宣。已经不早了,该回去了。之前送白锦绣来的白家下人已经被她打发走了,聂载沉开车送两人回城,到了白家大门前,白家门房过来,拿小姐的东西,聂载沉下去,替她开了车门。她牵着阿宣的手下去,说:“阿宣说明天还要去你那里。”聂载沉看了眼阿宣,颔首:“好。明天也没有打靶练习,可以去。”阿宣欢呼了一声。白锦绣抿嘴笑了一笑,瞥了他一眼,扭头朝里去了。聂载沉站在门外,再一次地目送她身影消失,方驾车离去。白锦绣心情愉快,之前那些天的阴霾仿佛一扫而光。她迈着轻快的脚步穿过前堂,经过东厢边时,看见家里的一个老妈子带着个丫头经过,手里拿着些待客用的器具,随口问了声:“家里是又有谁来吗?”老妈子停步:“小姐您回来啦?刘管事刚才吩咐的,说总督大人过两天就从广州过来。老爷吩咐准备待客。”白锦绣心咯噔一跳,一整天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第23章顾景鸿的父亲要亲自来古城了。此行目的,不言而喻。一种空前的浓重危机之感,突然向着白锦绣扑了过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梳妆台那面工笔描鸳鸯牡丹花卉纹的椭圆大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在懊悔这些时日的放松。自从那天发生翻车意外之后,这十来天的时间,竟都被她白白给浪费了过去。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她必须采取行动。就在今晚了。这是她计划里的最后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所幸之前进展一切顺利,以这段时日她对聂载沉的了解,或者说感觉,她相信他不会坏自己的事。心跳一阵加快,啵啵地跳,心房里此刻仿佛藏了一只在蹦的兔子。白锦绣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今晚接下来要做的事在脑海里再过了一遍,确保不会出问题后,她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天色渐渐暗了。下午的雷雨带走了盛夏的酷热。这是一个晴朗的夏天夜晚,深蓝色的夜空下,古城居民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这个时候,或一家老小围坐在桌前吃着晚饭,或四五邻人聚于巷口纳凉,说着闲话,摇着扇。在白家的后门之外,阿生套了辆小骡车,在这里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管着家中杂事的老徐看着小姐在前头一个人躲躲闪闪地从后门闪了出去,阿生赶车带着小姐消失在夜幕之中,立刻去找刘广。很快,另一辆车也相继跟着出了门,两车一前一后,朝着城北而去。巡防营晚上没有校场夜训,安排的是上月各项训练项目的总结,由哨官在营房里各自安排手下士兵独立进行,既是对前阶段训练的括总,查漏补缺,也是张弛调整,给官兵们放个夜假,缓解这些时日日夜不停的紧张训练。聂载沉在营官的随同下,到各哨营房走了一遍,见差不多了,叫官兵解散休息,这一天的事也随之结束。他回到住的地方,出去冲了个凉,光着上身进屋,揉了揉还有些酸胀的伤肩,便躺了下去。他没有点灯,在夜色之中闭上双眼,营房里也很宁静,耳畔除了几声不知发自哪道墙角的蛐蛐的鸣叫,便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了。这是一个凉爽的适合休息的夜。他想早些入睡,因明天还有很重的训练任务,但或许是肩伤隐隐作痛的缘故,他一直无法入眠。睡不着,便觉屋中空气仿佛越来越燥,身下躺着的这张她送来的水凉牛皮席也开始发烫、积汗,而他更是心浮气躁,身体的某个部位,在黑暗中绷得紧紧。这令他很是难受。最后他翻身而起,凝坐了片刻,出去,再次来到后营刚才冲凉的地方。那里有一道用竹管自山上引下的山泉。他站在泉口之下,再次冲了一遍凉。清冽的山泉,带去了他身上的汗,仿佛也浇熄了在他身体里正隐秘燃着的那簇火苗。他再次回房,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便又仰面躺了下去,闭目。他一动不动,呼吸也渐渐平稳,仿佛睡了过去。这时,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他敏锐的听力很快就辨了出来,是朝他这个方向来的。果然,那脚步声到了近前,叩门声随之而起。“聂大人,方才外头来了个白家下人,说有一封要紧的信要交给你。”是今夜在大门站岗的哨兵来传讯息了。聂载沉心微微一跳,心里立刻掠过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只是还不那么确定。他一下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身而下,过去开了门,接过岗哨递来的信,问:“认得是白家哪个下人吗?”“就是经常送白小姐过来的那个年轻护院。”聂载沉停了一停:“知道了,你回去吧,劳烦你了。”哨兵向他行了个礼,转身离去。聂载沉来到桌前,亮起一盏小电筒,咬在嘴里,用电筒发出的光束照着,双手撕开密封的信,从里面倒出来一张纸。纸上只有一句话,叫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