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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娘炮儿。水手走了两步,看四周没人,直起腰松了一口气。小手拍着胸膛,呼呼地告诉自己不怕不怕。后方扔过来一捆绑船锚的草绳,准确无比缠上了水手扭得发电的细腰。后面的人手上一个用力,水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摔倒在后面人的怀里。那人常年在海面吹得发黑的手恶作剧地在后面环上他的腰,在他耳边吹着热气警告他,“闲唠嗑的!你给我听着!我说过,你要是敢在别人面前这么可爱,我要你一个星期下不了床。”闲唠嗑的吓得腿软。连连求饶,“我那不是为了你吗?”“为了我?”“小公子拜托我们把船上旭字房的甄先生跟日字房的霍先生安排在同一件房。小公子说那寸头糙汉子会照顾喝醉酒的甄先生。我是不信的。怎么看也是人家西装革履的会过日子。他就是大排档斗酒的!再说,人家甄先生不是醉酒。人家是借酒醉睡觉,避免晕船的难受。人家聪明着呢!你先带的甄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身后人不置可否。闲唠嗑的细腰左妞妞右摆摆,就是站不直。没点正经。“这个霍先生啊,听说为了把好友从一个身上有线香的男妓手上抢回来,竟然穿着警服去九间房抢红纸!你媳妇儿我那么美!万一他要是看上我,那可肿么办哟!他又不知道我是为了谁才舍弃我渡轮的稳定来做远航这三天两头撞风暴的危险活儿。”身后的笨蛋还在不厌其烦地摸他的腰,半点没开窍。水手直接挑起后面人的下巴,冲他抛了个媚眼,“我可是身上有缆绳滴人了。”长得漂亮的男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线香男子害死他的好友!那个二当家害他弟弟发了疯的爱一个同性!还是个大贼!弟弟为了那个大贼不跟他一起离开!“什么等我回来?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霍秋水越想越气,一拳捶在了自己的床铺上。上铺有人,给他递了一瓶黑啤,是霍秋水一直喝惯的牌子。那牌子也是烂大街的便宜货。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大船晃啊晃,他一个人喝着黑啤,失了方向。上铺半夜上厕所呕吐。回来的时候扶着墙脸色发青,很是可怜。霍秋水找那扭腰的水手要了一包烟丝,嚼碎了给上铺兄弟贴在太阳xue。“我奶奶贴这个就不晕车。管用。”上铺兄弟歪头在他床上,模样还算清秀,就是青得有点骇人。“谢谢。”“你没吃饭?”“我过敏,吃不得船上的海鲜。”“那真是可惜了。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海鲜过敏。我们去吃大排档我一个人吃生蚝,他不奉陪。他说他们家的都是海鲜过敏体质。家里从来不吃鱼。特别可惜。”霍秋水说着话,手上给他捏捏虎口。“我奶奶说,这个xue位提神醒脑。万能的。”笑笑谢过,那兄弟在他下铺睡着了。霍秋水也没好意思未经同意去占领对方床铺。想拾掇拾掇被子,两人凑合着睡一晚。被子一扯,掉下来一个东西。霍秋水听是一叠纸落地的声音,心里留了个神。开了手电一看,真是他的火漆文书。他急急忙忙捡起这文书,拿起了又不晓得该怎么办。交给大陆的长官?似乎不是。这文书是给他安居岛那田局长看的。他手里摇着这份文书,喝了一口黑啤,推开床上伸手找他要酒喝的醉鬼,想起弟弟霍山扣在码头用140的智商与他争辩过。“什么嘛!我看过那份名单。本来就有你的名字。什么田局长的牺牲?他要把自己的名字提出变更换你上再审核,你回大陆还得等上半年呢。文书一下来就是你的名字。没有田局长。说什么田局长为了你放弃呢?”霍秋水想想,弟弟说的也是对的。这时间对不上啊!他起了邪心思要看看未来跟他一同组成第九监察小组的都有什么人。他借着手电,一点点剔开那钢印火漆,抖出一份,整容报告?上面有两个名字。一个他熟悉,一个他陌生。他颤抖着手,把灯光打在上铺兄弟苍白的脸上。比照着整容报告。每一寸,每一个字都不敢遗漏。他没有发现自己嘴角含笑。“律,还难受不?”睡在他床上的甄先生把手捂在嘴巴上,眉头随着船的摇晃时而紧皱时而舒畅。听到有人问他,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狂摇头。“我叫甄敖角。”“你以前不是常常坐渡轮上大陆接案子吗?还晕船?”“我有车!我开车走狮子岭我坐什么渡轮?又不是没钱。”手上的黑啤早已喝光,隐约还有那人香气,那晚的烧烤炭火,那人歌唱的心经,开车时候爱抄捷径的小习惯。黑啤一口就醉。不能吃海鲜因为过敏。开口就是“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没车”。拽的跟二百五似得。这狂拽的模样,能用钱解决绝对不会自己动手的坏习惯,不是他的律还有谁?“律。”霍秋水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欢快得不像样子。明明他的律因为晕船难受得神志不清。霍秋水关了手电,放下文书,附身轻轻给他下面垫上了自己的枕头。“不是。我是甄敖角。我是甄敖角。”他重复念着这句话。好像是要让自己临考前记住答案的小学生。甄敖角的腰被抬起,身子靠在一个宽阔的怀里,这让他觉得安心、习惯。说一声谢谢,正准备继续睡,后面的人一双粗糙的大手抚过他的脸,一夜未修理的胡茬子戳得他稚嫩的小脸难受。他难受地轻声埋怨,“能不能放开我?”“为什么?”霍秋水没放过他。作恶的手还在他身上游离。甄敖角以为自己在做梦了。不然,依那比筷子都要直的好友的个性,怎么会在他身上到处摸,连他那里也不放过。脸上被那人丰厚的唇碰到了。火辣辣地烫着他。他偏过头迅速躲开去。身上的热火却怎么也浇不灭,反而在那人手上越烧越旺。“放开我。”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子。他不是没对自己做过这些事情,只是无论做多少次都是为了排解生理需要,从来没有哪次有这一次那么暧昧不明,梦中的人竟然还是他。他想,大概是因为那双手是他,才让自己如此入梦不分真假吧。“律。”他在梦中享受那人吻了吻他发顶。“我是甄敖角。”哑着声音推开他,才仿佛记起,这嗓子已经不是从前。他也已经不是贾律。“我是甄敖角。”他再重复一次。“被喂了火炭?”那人的声音有点像他的故友,身上那汗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