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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回去不安全。”话音刚落,只见简素虞欺身上前,紧握着谢宴的手腕,定定看进他眼睛里:“不、许、去。”谢宴:“……”谢宴能感受到面前的人身上熟悉的冷淡香气,一下子就恍惚想起徵峰万年不谢的白梨花树,树下的人一袭月白衣衫落满破碎的花瓣,姣好的侧脸在柔和月光衬托下愈发让人痴醉……痴心妄想。回过神来,清晰地看到简素虞那双淡若琉璃的眼眸里印着有些失神的自己,再近些似乎就能碰到简素虞双唇……成啊,动不动就用美人计,不娶何撩?不过是仗着他埋在心底的仅剩的那一点不可见人的肖想,谢宴目不斜视退后两步,拉开了两人距离,别开脸道:“热……”简素虞不动声色放下手,抿了抿唇,哑声道:“有我——还有师叔在,一定还你个公道。”“师伯……”一声如蚊呐般的声音突然自门口传来。两人扭过头,俱看到了不知何时伫立在门侧的小小少年。一下被两双带着似是不满的眸子盯着,云奚紧张地口干舌燥,双手都出了汗:“还有前辈。”哇,这俩人的眼神都仿佛要吃人般……“何事?”简素虞也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轻轻抬了下眼。谢宴望着他一下拉开的距离,自嘲般笑了笑,没有作声。“义庄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义庄?难不成是他沉睡的那家义庄?谢宴迅速看了云奚一眼:“查出些什么了?”第12章溜之大吉“封魔阵。”听完云奚仔细的述说,简素虞轻启双唇,一语中的。早先谢宴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那义庄气氛太过诡异,尤其是门口狮子的面向,隐隐有些镇邪封魔阵的架势。如今听简素虞这么说,他倚着门剥着橘子,一点也不惊奇。然而下山历练的少年往往只在书中或是年龄稍大一点的师兄师姐们口中,听说过这些细枝末节,显然是无法淡定的。云奚只恨自己修为不够高深,嘟囔道:“弟子办事不利,不慎将邪魔放出阵,任他为祸人间,还请师伯责罚。”谢宴嘴角一抽,轻咳一声,将刚剥好的酸甜可口的橘子果rou塞在少年掌中,安慰似地拍拍肩膀:“不怪你。就算不是你,他迟早也会出来,有道是——祸害遗千年嘛。”更何况,凭几个小孩子,哪能拦得住他?全然忘记自己当时因为腹中空空而晕了过去……简素虞的视线淡淡扫过了祸害一眼,也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云奚的肩膀,没有作答。“不行!”少年猛地抬起头,双目里满是坚定,握着拳道,“请师伯放心,云奚必定竭尽全力要把那邪魔抓回来。”谢宴:“……”少年怀着满腔热血,手里还抓着橘子就兴冲冲地跑出门,嚷着要去打探消息去。一时间,院子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尴尬四溢。以往的日子,谢宴总喜欢黏在简素虞身边,甚至还以逗弄这朵高岭之花为爱好,乐此不疲。现在想起来竟然感觉久远到自己都不记得了。“谢宴。”身后简素虞在唤他。谢宴仰起头,往嘴里丢了一瓣橘子。听到声音后也没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静静等着他的后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说什么?自己莫名活了过来,如烟往事俱忘却,没什么可说的。谢宴又塞了自己一瓣橘子,唔——挺甜。他笑道:“无可奉告。”“那回门派——”“悉听尊便咯。”简素虞的家原来在临安。不大不小的宅子,素墙黛瓦,院子不大,种满了淡色的花,假山错落有致,流水潺潺,远远看上去,倒有那么几分心如止水的境地。门口一盏大红色的祈福平安灯高悬着,随风飘荡,不分日夜,光彩鲜明,视之耀眼。风水这样好,怪不得养得出简素虞这样的人,谢宴的脑海里浮现出简素虞冰冷却异常俊秀的脸。反正他打心里是没想过简素虞原是出自书香世家。在他以往在邺城的日子里,对这种书香子弟的印象就只有两个字——迂腐,说得好听点就叫书生意气,似乎满脑子的风花雪月,时不时写点小诗卖弄才学,调戏调戏青楼的姑娘们,换得几盏茶钱,这样的人似乎脾气品行一向都很好,总觉得没什么共同语言,他向来避之不及。简素虞那冷冰冰的脸?书生意气?完全不沾边好吗?谢宴记起了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那时的简素虞怀抱仙剑,一袭雪衫地倚靠在徵峰上最古老的一棵梨花树下。簌簌落落的梨花瓣下,男子远眺云海,眉间轻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犹如一株带刺的铁海棠。他还记得他当时只是盯得久了点,就被简素虞狠狠地瞪了一眼,一副要把他眼睛挖出来的凶狠的样子。那孤寂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了谢宴,恨不得将自己最珍贵的宝物奉上,一解他心中之忧。很久之后,谢宴才懂,这种感觉叫做怦然心动。简宅的下人看到他,也只当是留宿的客人,一日三餐从不会少,碰面也略微点头示意,没有监视的意思。简素虞把他带回来也就是丢在房里,他刚开始还惴惴不安,总担心什么时候会被带回灵山处置,但是好几天也不见简素虞人影。许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吧,渐渐地,他就看开了,大不了一死,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还害怕的。不是没想过偷溜,简素虞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想办法溜到了大门口,刚迈出去一步,就听见早已有灵识的石狮子低吼一声,随即被大门的结界弹了回来。一个个都成精了,好好的不驱邪,偏要把他这jian邪留在宅子里。他还不信邪地翻上了几丈高的墙,还是被弹了回来。谢宴恨恨跺了跺脚,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灰溜溜地回了房间。太无聊了。简素虞倒是没有拿走碎冰,谢宴偶尔也拿出来吹一下,但是他的音感实在是太差了,自己都觉得惊人,也觉得没必要祸害别人。其实和关押犯人也没区别,除了饭菜稍微好那么一点。谢宴闲闲地想,手上动作不停,这几天闲下来,他没事做就坐在书桌侧,翘着二郎腿,折纸鹤,泄愤一样地把屋子里的所有能看到的纸都折成了纸鹤。别看他一大老爷们,三下两下,指下一只栩栩如生的千纸鹤找了万里无云也无风的晴天,他偷偷抓着几只千纸鹤,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灌注些许灵力,纸鹤们仿佛活了一般,扑闪着翅膀,向宅子的四面八方飞去,不多时就被结界弹了回来,一动不动地在地上挺尸。密不透风。这样下去真的会无聊死。谢宴脸上一片愁云惨淡。所幸,还有人会时不时找他说话。“前辈,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单纯懵懂的少年一进门便见到谢宴的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