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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绿华遥想当年在黑河堡子里,自己常常夜里在卧室楼台上看着这样的景色,那时候的她多么开心快乐啊,心中兴起隔世之叹,想这天下之大,她却如茫茫孤鸟,无一人可牵念挂怀,纵然死了,也是个漂泊异乡的孤魂野鬼。什么时候她才能有一个自己的家?家,有丈夫,有儿女,有鸡鸭牛羊,耕种纺织,平安地老于户牖之下——在太平盛世,这似乎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愿望,此刻看来,却太过奢侈了。这日周家仆人带回来消息,说燕王爷已经占领易营,大军杀向范阳了。城里人心惶惶,逃难的人成群向京城而去,满城为之一空。周家相公精神渐旺,听见燕王军队要攻来,也挣扎着要走,柯绿华知道他的身子禁不得旅途跋涉,勉强劝住了。“生死有命,周爷,燕王爷真打来了,也不至于屠城,他再残暴,总是皇家的人,不至于这样对待自家江山的子民。我们只要不死,还是留在城里的好。”周相公也知道自己在路上折腾定是凶多吉少,长叹一声,无可奈何。数日之后,从街上传来惊人的消息,坚持抗敌的府尹徐大人在自家书房被身首异处,六个指挥军队的将领也分别在家被杀,而刺杀府尹的刺客在几百个府衙卫士的包围下居然成功逃走,城中军民人心惶惶,士兵更是吓得毫无斗志。第二日搜查刺客的捕作查到废园,看见周相公的伤,问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在街上被劫匪给刺的。”周夫人顾不得内外男女之别,冲出来对官差急道。官差见周相公的伤口已经愈合,绝非新伤,点点头信了,对周家上下人等道:“那刺客受了伤,逃不出城。现在官府有令,窝藏刺客者以造反论,诛九族,听到了么?”周家众人点点头,好容易等官差走了,周夫人才松了口气,却见几个仆人齐刷刷跪在地上道:“小的们不想困在这围城里,夫人你开恩,放我们走吧?”周夫人叹了口气,她是慈善之人,也不强求,每个仆人还给发了点银两,那几个婢仆擦着眼泪离去,只有粗使丫环小鹊无处投奔,留了下来。傍晚时,因为仆人都跑了,周夫人和柯绿华也得帮忙煮饭,柯绿华到后院打算拆些木篱留着晚上生火取暖,刚走到柴棚边,听见有人低低唤她的名字:“柯姑娘?”声音听来似乎又惊又喜。声音从柴棚传出来,柯绿华走上前去,朱角满是虬髯的脸自里面冒出来,对她喜道:“柯姑娘,真的是你!”“朱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柯绿华也是一惊,暮色中见朱角浑身血迹,心中一动道:“你受伤了?”朱角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腿道:“被人砍了一刀,走不动啦。”“你等等我。”柯绿华急急转身,奔回屋子拿出自己的药袋,周夫人和小鹊都在厨房忙碌,没留意她。她来到后院柴棚,在朱角身边蹲下,持刀熟练地割开朱角草草绑在伤口上的布条,她看了一眼伤口,立即清洗消毒缝合,只用了片刻工夫,朱角甚至没感到疼痛,清凉的药膏已涂在上面,一条白布把伤口包得严严整整,听柯绿华柔声对他笑道:“伤得不太重,很快就没事啦。”朱角想不到柯绿华还有这样的本事,他瞪着她,突地跪在地上,对柯绿华道:“柯姑娘,我求你一件事,你要是答应了,以后朱角这条命就是姑娘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柯绿华被他突来的动作弄得糊涂了,连忙扶起他道:“朱大哥,你救过我,你让我做什么我总是答应,不必这样。”“不行,姑娘你一定亲口答应,你答应了,我朱角感恩戴德一辈子,以后姑娘有什么差遣,我朱角上刀山下火海眉头也不皱一下。”朱角不顾伤腿,坚持跪着不肯起来。柯绿华以前碰过这种脾气的佃农,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轻轻笑道:“好,我答应就是。快躺下吧,把伤口崩开就不好了。你让我做什么事?”朱角伸手扒开身后的干草,对柯绿华道:“我们爷也受伤啦,姑娘你救救他吧。”柯绿华心中一惊,见草堆当中李昶躺在那里,脸色煞白,显然受了重伤。柯绿华感到自己心头怦怦直跳,半晌对朱角摇摇头道:“天下只有一个人我会见死不救,就是你们的爷!朱大哥,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她收拾药箱,转身欲离开。朱角自柴棚中一跃而起,铁钳般的大手抓住柯绿华胳膊,对她沉声道:“柯姑娘,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他。他要是死了,这范阳城一定会被燕王屠杀干净,寸草不留!你忍心因为你自己,让全城的老百姓死于非命么?”朱角虽然是一介莽夫,但跟柯绿华相处时日不浅,知她心地善良,自己这样一说,主人的命差不多就有救了,况且细较起来,他也不算是撒谎。“你说什么?”柯绿华皱眉看着李昶,这禽兽的死活跟燕王爷屠不屠城有什么关系?“他是燕王爷最想得到的人。”朱角踌躇着说,“柯姑娘,我绝不打诳,你救活了他,也就是救活了全城百姓,你千万不要任性。”柯绿华呆呆地盯着朱角,见他一脸认真,似乎不是危言耸听。她心中两种念头交攻良久,最后慢慢走进柴棚,见李昶双目紧闭,胸前一片殷红,想到这个人曾经怎样侮辱她,她胸口一阵剧痛,手挥出,重重地打了李昶一个耳光。朱角先前拉柯绿华时用力过猛,扯动伤腿,早瘫在旁边,此时主人被打也无力阻止,只是大怒道:“你干什么?”柯绿华不理他,又用力打了几个耳光,李昶自昏迷中醒来,睁开眼,见柯绿华怒瞪着自己,意识到刚刚是她打自己,怒道:“你又打我?”柯绿华听他说话气息连贯,肺叶并未受伤。她怒瞪他良久,末了缓缓掏出刀,李昶以为她要杀了自己,伸手欲隔,无奈重伤之下手指连动一下都乏力,眼看白晃晃的刀对着自己的胸口落下,竟然只是割开了缠在伤口上的布带。他出其不意,心头剧烈地一震,看她在自己胸口上方忙碌,一绺黑发自她鬓边滑下来,擦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那麻痒的感觉竟让他忘了银针穿过肌rou的疼痛,盯着柯绿华的侧脸,见她雪白的牙齿深深地咬进下唇,眉头紧皱,显然内心非常恼怒。他知道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