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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殊墨的血液,就在她体内翻涌……他想告诉她什么?眼前的困难,都不是困难,不管迈不迈得过去,总得要去试一试,不是吗?她心神大定,随即就猛地朝钧天疾飞而去。隐约好似感受到了有什么异动,却被她忽视。她不知道,在她的乾坤袋里,后梦交给她的那枚鲛珠,正散发着深蓝色的微光,并不强烈,却照亮了黑暗。而远在南海深处的龙绡宫里,后梦正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不少靓丽的鲛女,个个手捧珍珠,回到龙绡宫之后,就随着后梦进去,而后点缀着整个亮堂的宫殿。后梦回到自己的寝宫,本想休憩片刻,可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猛地坐起身来,挥手拂动水波,面前出现了一张桌案,其上放着一颗碗口大小的透明珠子。随着后梦意念的转动,其上浮现出了皎月此刻所在的画面。看到皎月受伤的场景,她下意识眉头一皱,正要做些什么,可下一刻,又淡去了眉眼间的神色,直接挥手将那珠子收了起来,回头准备继续休憩。可还没等她躺在床上,寝宫后面却忽然传来一阵震动。后梦眉头一皱。龙绡宫后面连着深海禁地。从来没什么异动,今天这是怎么了?她身形一闪,就直接出现在了异动传来的现场,只是,看到引起异动的东西的时候,她眉头却是越发紧蹙了。是殊墨的相思珠。当年云灵没有想到殊墨是魔,更没有想到她会看到殊墨的两个结局。一个是他活着,双手却沾满了苍生的血腥。一个死他赴死,却给苍生换来了一线生机。云灵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作为一个母亲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长寿,可以无忧无虑,至少应该健健康康的成长……但这对于殊墨而言,只是奢求。她权衡之后,擅自做主,趁着殊墨还未睁眼的时候,挖走了殊墨的相思珠。他这辈子动不了情,但至少知道自己活过一回,而不是双目茫然,只为了杀人而杀人,不致于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只是,这相思珠……云灵也曾拜托过后梦,希望她能在殊墨临死时候归还。后梦对云灵心存怨怼,答应过的事情也只是答应罢了,她不愿意去做。她不想看到云灵想做的事情想帮的人都有好结果。因为这会让一无所有的她眼红,痛心。云灵有的,她也曾有。云灵没有的,她也有。可现在云灵所有的都还在世,她拼了全力保护的人,爱着的人都还在世上。可她后梦,却什么都没有……她无力诉说。而现在,看着封印着相思珠的暗格一次次地撞击封印,她静默下来。毫无情绪起伏的眸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皎月的影像。☆、第71章愧疚皎月是她的女儿。六百年前,她把她生下来,又把她送走。亲自将她遗弃在了黑海域。她看着她姣好的容貌,恬静的睡颜,一点点地落入黑暗。她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来。凭心来说……或许她都没有心,因为她并不希望皎月能活下来。后梦身为鲛王,在族中做着一个完美的王者,关心着每一个鲛族的族人,她的盛名三界皆知。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博爱的人。她不喜欢皎月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皎月的父亲,因为她爱着的那个男人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欢喜,也没有说过爱。或许没有机会说,或许是千诲没有想过那么多……在千诲死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过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他对过去一无所知,而不知者无罪。可后梦心眼儿小,小得很。千诲心里没她,她就想毁了千诲的一切。而千诲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女儿,只有一个比千诲还要无辜的女儿。后梦心里有恨,却无从恨起。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啊。六百多年前,她还不是鲛王,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鲛族王女。毕竟是身份摆在那儿,不管她走到哪儿,都有很多追求者。不过她素来眼高于顶,一个都看不上,只觉得每个人都那么普通,都那么随便,每天都能遇见,没有半分新意,引不动她心里的半分波澜。她凡间天上都去过,也寻不到半个能令她动心之人。她并未因此心急,倒是她的王兄急得不行,把鲛族里优秀的青年才俊请了一波儿又一波儿,甚至还自己亲自培养了好些个。只可惜,她依旧一个都看不上。她只当是自己的缘分未到。而世事难料,她在蓬莱的四海升平宴上饮醉,长醉半醒间,终于等到了一场幻想了许久许久的情动。鲲鹏遨游于飞,于四海,于九霄,都是无人能敌的传奇。他的传说一直是后梦心头的蠢蠢欲动。她无数次幻想过鲲鹏的矫健身姿,他也许比天还大,比海还阔。入海化鲲,尾似撼海风;一动能游遍四海;上天作鹏,翼若垂天云,一飞便遮天蔽日。她或许可以乘在他宽厚的背上,陪他看遍月升日落。她也能游在他的身周,为他讲述四海的趣事欢哥。升平宴上,他从北冥而来,挥翼喊酒,却将蓬莱的各路仙友尽皆吓退。他顿觉无趣至极,自行寻了美酒,举杯邀月,却还未入口就被旁边伸过来的纤纤玉手截去了夜光杯。他偏头迎上了她迷醉的眸子,朗声一笑:“敢抢我的酒,你知我是谁么?”后梦酒还未醒,却听见了仙友逃窜之前的惊呼。“鲲鹏来了,大家速速离去……”鲲鹏……原来他就是鲲鹏。她夺了他的酒杯,视线却定定地落在他脸上,打定主意了要看看鲲鹏与鲛究竟有何处不同。她对鲲鹏的事迹如数家珍,却始终不明白,缘何鲲鹏就是至尊,鲛族却只是海中万族中的中上族群。而今见了本尊,仗着酒壮狗胆,攀到了千诲的怀里,举着他的那杯酒,将人的脸掰着看来看去,同时盈盈笑道:“魔君千诲,鼎鼎大名响彻九霄四海,我从出生就听说过你的名讳了,不过今儿个倒是第一次见着,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千诲多年独往,无人敢近他身半分,而今来了个后梦,也不知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反正他是笑了,低头看了看后梦那因为酒醉而显出原形的尾巴,笑了声:“你腿呢?”“腿啊……”后梦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顺着千诲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