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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工已改成从中午至晚上,他不想请假,只得拖著沉重的身躯出门。便利商店的店长看见他受伤的手臂,皱起眉头,只嘱咐他多注意一些,便和一旁的另一名店员哈拉起来,不再理睬他。对此,沈青彦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柜台里,机械式的收钱找钱。反正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工作场所,人际关系一直是他最糟的一环,他不想接近别人,同理,也没有人想接近他,除了一些看上他外表的烂人。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在昨天回来前项承特地载他到医院处理过,但今天不知为何又热辣辣地灼痛起来。痛感让他想起项承,但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见到项承。他痛恨自己在昨晚和伍熙和的争吵中所说出的蹩脚谎言,没错,那些话太伤人,即使项承不知道,但他真的好痛恨口不择言的自己。他真的无法分辨自己对项承的感觉是什么,纵使喜欢,但因为说不出口的过去,他无法全心的依赖对方。不过,算了,反正他和项承之间,迟早有一天也会像他和伍熙和一般画上句点,那不如就此不再见面来得好。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合成为许多人的负担,无论是离开他的父起、憎恶他的母亲、抛弃他的伍熙和,都是一样,项承一定也一样。幸福,永远不在他身边……[喂,收钱啦,你是在发什么呆?]一个熟悉的粗哑声音在他低垂的头顶响起,沈青彦抬头一看,竟是死对头阿庆。他皱起眉,但对方比他更快的狞笑一声。[哼,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啊?我看你这回躲到哪里去!]将手上的零食用力往沈青彦脸上砸去,沈青彦抬手一挡,左臂的伤让他痛得流下几滴冷汗,昏沉的脑袋也让动作比平时慢上几分,下一秒,阿庆一记重拳已打在他胸口,让他往后踉跄几步,撞上柜子。[喂!你们在干什麽么]店长大吼一声冲了过来,却在看到阿庆凶神恶煞的脸孔事瞬间气弱。[不……不准在店里闹事。][哼,我还嫌店里太窄咧!]绕过柜台一把将沈青彦拖出,阿庆边将他往外拖,边冷声笑道:[沈青彦,怎么,今天看起来特别虚喔?昨天和哪个男人爽快去了?][靠!]沈青彦用力挣脱阿庆的箝制,趁他不注意时一脚踹了过去。[就算我和全天下男人上床,也轮不到你!]阿庆侧身闪过,闻言,立刻勃然大怒,涨红脸骂道:[妈的,我、我瞎了眼才会想和你这男人搞!][是吗?]似笑非笑地扬起眉,沈青彦忽然伸手将阿庆一把扯过。[不想的话,干嘛要一直缠着我?不就是想要乘机将我撂倒,然后上我不是?]那轻佻的表情邪魅十足,吹拂过耳的气息更令人心慌意乱,阿庆黝黑的脸又红了几分,连忙伸手拍开沈青彦,又骂了句脏话。[妈的!我只是、只是要替我干妹教训你,你当你抱起来有女人shuangma?]他和沈青彦同在一所高中念书,比沈青彦大一届,前几个月他干妹跑来对他哭诉,说她向沈青彦告白,结果居然被骂是丑八怪,还说宁愿上男人也不会上她。他干妹气不过,要他替她出口恶气,没想到几次围堵都让沈青彦逃脱,要不就是丢脸的败在对方手下。期间,他质问过沈青彦,他干妹是哪点配不上他?没想到沈青彦竟似笑非笑的丢了句——我只喜欢男人,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上你。他阿庆何时受过这种侮辱?这仇怨自然是结得更深了。这恶心的同性恋,他阿庆可是正港的男子汉,对男人的屁眼没兴趣,更不可能让男人上!就算这沈青彦的眼种再怎么诱人,表情再怎么吸引人,他、他也不……只见沈青彦淡红的薄唇挑起邪气的弧度。[没抱过,怎么知道不比抱女人舒服?]阿庆脸上的热血瞬间不受控制地往下身冲,[你、你……]还没结巴完,下腹就一痛——[不过,你等下辈子吧!]收回右脚,笑意敛下,沈青彦冷声一啐。[沈青彦,你——]阿庆怒极,刚被挑起的yuhuo立时变成熊熊怒气,他立刻扑上前开打,沈青彦也马上回击。两人瞬间在街上扭打成一团,只是沈青彦因为左手受伤,明显地居于下风。到最后,已被打得趴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他干脆闭上眼,任凭阿庆一拳一脚地往自己身上打。反正他被所有人遗弃。所以,干脆就这样被打死算了……[咳、咳……]好痛……抱着疼痛不已的肚子,沈青彦几乎连推门的力气也没有了。下午被阿庆痛打一顿,在快要昏厥前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拖着往暗巷去。他宁愿死也不会再受这种侮辱!奋力挣扎间似乎听见有人喝阻,阿庆这才丢下他逃逸无踪。那位路人要叫救护车,但他拒绝,只是回店里拿回自己的背包,不用店长开口,便主动辞职,再拖着快散架的身躯回家。还没死,他还没死。然而这回冲进来劝阻的,却不再是漾着温柔笑意的项承。沈青彦疲惫不堪地推开门。屋内黑漆漆的,只有厨房那里点着盏小灯,他踢开地上的空酒瓶,走了几步,却看见离大门最远的那张沙发上坐着他两个月不见的母亲。此刻她并没有顶着上班时妖惑酒客的大浓妆,脸上一片惨澹,双眼更是空洞得没有半点生气,与先前总带着鄙夷厌恶的眼光看他时迥然不同。一瞬间,沈青彦竟觉得她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忍不住地,他脱口问:[你怎么了?]现在她应该在上班才对。杜丽娟像是现在才看见他,猛地一回神,下一瞬,她竟尖叫咆哮着往他冲去。[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沈青彦一愕,也忘了闪躲。杜丽娟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尖厉的哭吼道:[他骗光我所有的钱!亏我还这么相信他,将钱拿给他投资,他居然把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