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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一脚油门,直奔A大去。体育馆的空调终于维修完毕,来这活动的学生也自然多起来,隔壁有个班级正在上集体排球课,猛不丁有颗球便飞到篮球区来。修长的手臂反应灵活,飞快接住。红着脸的女生小碎步跑过来,诚恳地低头道歉,“学长,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男生置若罔闻,随手将排球扔给她,继而转身走到一群男生中间,手里拿着瓶冰矿泉水,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柳轩立马开始打趣他,“你这种人就该去灵隐寺修行,不对不对,你该去西天取经,攻克女儿国对你没有任何难度。”“你绿帽子摘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柳轩闻言便想起自己那个劈腿前女友,瞬间悲从中来,捂着脸开始戏精假哭。头顶空调不断放送冷风。余江枫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冰水,心里盛满了事。手机“叮铃”一声,有道讯息进来——小朋友,研究生院的小卖部为什么不收微信?熟悉的开头。他忍不住皱眉,心中暗骂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身子却控制不住地站起来,不顾队友呼喊,飞快往小卖部奔去。好似中邪。第6章临近暑假,没有考试的学生已经迫不及待地搬离,研究生院人烟稀少,小卖部的生意也跟着消极。木少倾拆开一支冰棍,在店主老婆婆和蔼地注视下,小心舔舐着,冰凉和甜味都从舌尖传到至大脑神经。她笑着又咬了口,蜜豆从冰碴里现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暑气在窗外蒸腾,屋内她专心致志享受着美味冰凉,神经舒适扩张,使人忍不住喟叹。面前突现一片阴影,高大宽广将她包围其中,来人弯着脖子才能从门口顺利进来,在狭窄低矮的房间内显得十分局促。她挑眉抬头,正是黑着脸的余江枫。分明是最好的年纪,偏偏要做忧郁王子,每天头顶冒着火气,木少倾叹气,将剩下半支冰棍举向他,“吃吗?”上面还留有参差不齐的牙印,咬口处有一个个弯弯的小月亮。余江枫盯着那支白皙纤细的手看了很久,继而将视线在那一排小牙印上伫留,脑中又如风暴般涌起纷繁杂乱。“你真好意思。”他紧紧攥着双手,故意不愿意与她四目相接,干巴巴说出这声嫌弃。习惯于他的别扭脾气,木少倾更无所谓跟个小孩子生气,闻言便抬着下巴冲老婆婆那点了几下,“喏,去付钱吧。”闻言,余江枫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真叫我来付钱啊?”“嗯?那我叫你来干嘛,分冰棍吗?”空气安静好几秒,他烦躁地想把自己头发都薅下来,却又只能非常没骨气的从兜里左掏又掏,拿出皱巴巴地十块钱。老婆婆年纪大了,耳朵也聋了,用不了移动转账,因此楼上的学生们也都习惯了揣点零钱应急。他刚递过去,身边便又窜出了个影子,哗啦往桌子上扔了一堆东西。果汁软糖、冰糖话梅和一小袋虾条。加上她手中那支将尽的冰棍,好巧不好正是十块钱。这什么人啊。余江枫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方老婆婆已经把东西盛在小塑料袋子里,然后笑着递过来。“女朋友,要宠着。”老人已经没了牙齿,说话口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她会故意放慢语速,然后提高声音,在电风扇下缓缓地说出。当即,木少倾笑吟吟接过来。身旁的少年却已经飞速离开,门帘被他狠狠一丢,晃荡了很久,在中午寂静的校园里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她将冰糕棍扔在垃圾桶里,又掏出果汁软糖撕开包装。浓郁甜味扑鼻而来,心情立刻好了一大半。//余江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蹲在小卖部门口,大长腿弯曲后膝盖几乎要戳在脸上,内双眼皮里是藏满懊恼的黑眼珠。有种被人吃准的坏感觉,他随手捡了颗石子扔出去,打在榕树干上发出闷响。“你干嘛又发脾气,小气小孩。”小孩小孩。小朋友小朋友。他忍无可忍,猛地仰起头非要跟她理论一番,却侧目看见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在阳光下几乎闪着光。细长笔直,眼神再往上,就能看见方格裙边。还有……眼皮狠狠一跳,心里胡乱狂跳,余江枫飞快起身,不知道往哪里看,咽了口唾沫道,“你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木少倾拈起果汁糖扔进嘴巴里,漫不经心道,“叫你来结账啊。”“……就真的只为了这件事?你不会找你弟啊!”嗓门越来越大,余江枫的心情看起来确实更差了,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忍不住退步小声道,“他这不是考试嘛。”今天他总算体会到什么叫作哭笑不得。余江枫词穷,只能认命地不断点头,然后小声骂了句“妈的”,连声招呼也不再打,转身就气势汹汹地离开。留在原地的人见状乐不可支,鲜活的生命是如此惹人爱。木少倾算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也是该回公司办正事的时间,将背包重新斜跨在肩膀上,牛筋鞋底踏上炽热柏油路上。从南门离开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熟悉的感应。她遥遥回头望去,只见刚才怒气冲冲离开的少年又快速奔跑而来,在树荫下跳跃着青春与活力,身上每一处肌rou都显示着令人羡慕的年轻。红色AJ停在面前,因为极速奔跑,余江枫略微有些喘,额角挂着晶莹汗滴。后来木少倾听见他干巴巴的语气说——“以后穿裙子别瞎往别人身边站。”“……算了,你还是别穿裙子了,一点都不好看。”//医学系的考试终于告一段落,木艺拖着残破的灵魂回到宿舍里,轻声扭开门把手,探头往昏暗的室内看去。出乎意料的是大佬居然没睡觉,他憨笑着走进去,余江枫罕见地睁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放空。“枫哥,喝饮料吗?”男孩子一般问话时都是动作与声音并行,还不等他同意,那边已经有瓶冰镇可乐飞过来,稳稳落在他高举的手掌中。木艺将盛满了医学书的背包放下,重重叹了口气,如数家珍八卦起今天考试时的所见所闻,“病理学居然有作弊的,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次监考老师是张大锤子吗?”“不过那人也是在太笨了,居然用这么大张纸打小抄。”“要是我姐知道,肯定又要说,智障。”我姐。两个字似触动神经的水母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