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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背对他坐着的青年人,出其不意摘下了他的面具,恶作剧似的蒙住了青年的视线;而面具底下的脸庞亦是如画中才有的仙人。“画中仙”眼中闪过错愕、惊喜,抓住那只手,道:“兰君?”梨越“哇”地一声捂住眼睛,拼命甩手:“我要瞎了!!你们怎么这么闪!”*“……现在世家都想给长老会传消息,但找不到长老。”临画陈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坐在他身旁的兰渊玉“嗯”了一声,临画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这茶有点甜。听完这句,兰渊玉唇畔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临画道:“长老会……”兰渊玉混进长老会要干什么,他还没告诉他。“暂时保密。”兰渊玉偏头眨了眨眼,目光有几分狡黠。“姚冠华想要做的,一直是复活连珠。”他转移了话题,一手轻敲着桌面,袖子下的另一手覆住了临画的手,“他执念之重,所有的行动最终必然都指向这一点。屠灭世家,似乎是与渊有关,但我认为只是表面看来。”临画轻轻一抖,似笑非笑地看了兰渊玉一眼。他左手的手套被兰渊玉剥下来了。肌肤相贴,对方得寸进尺般地将手指穿插过去,结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还捏了捏他的指尖,指甲刮过上头的薄茧,带来一阵酥麻。偏偏作怪的人还一脸正经淡然,不接他揶揄的目光。系统已经没眼看了,自动熄火,打了一句【有事烧纸】。对面梨越对桌下的动作毫无所觉,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觉得我需要成绚在旁边我才安心。”我需要主角光环的笼罩!其实此时的姚冠华比原著兰渊玉还要令人害怕一点。因为原著兰渊玉的实力是能够分析的,他虽然神出鬼没,但武器、属下这些都很清楚;姚冠华却是在暗处,连临画都只知道他有一只玉埙,却连那只玉埙究竟有哪些功能都不清楚。梨越身为整个的缔造者,对脱离剧情后世界自主展开的剧情也无法把控。他已经与临画讨论过,自己并没有过“天道”、“命运”之类的设定,所有的轨迹都是由人的选择走出来的。这也就使得姚冠华的行为更难猜测。人心总是比规则更复杂。“不管是他可能还会对世家下手也好,还是我要报仇也好,世家不出世的元老、族长会集结一处的,只有试仙大会。一切说不定会在那时水落石出。”试仙大会,代表的是仙门尊严。只要不是都死绝了,仙门就不能做缩头乌龟。到时各方人马汇聚一堂,水更沸腾。现在水面之下已尽是浮动,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远处传来喧闹欢呼的声音,还有爆竹噼啪。几人一愣,随即都感觉有点好笑。这边气氛凝滞,人界该欢笑的还是欢笑,并不被山雨影响。“那是在做什么?”临画学着酒楼的客人们探出窗外瞧了瞧。宽阔的长街上走来一只巨兽,形如白象,却比临画前世的象大得多,长牙也更锋利。白象披戴着满身珠宝锦帛,发出长长的哞叫。它背上驮着金色宝座,宝座上乘着乐手和美人,乐器吹奏,锣鼓喧天,花瓣和碎绸沿街纷扬洒落。白象四周围着几只孟极灵猫,也随着一起游街,背上驮着美人,有男有女,因为灵猫较矮,这些美人能够和围观的群众笑闹互动,将糖果撒给孩童。“这是千花游!”旁边是一个仙都本地人,感慨道,“这届试仙大会真是幸运,凑巧赶上了仙都三年一度的千花盛典!”三月咸阳城,千花昼如锦。春光明媚,万紫千红。临画心情也明亮了些,继续问:“千花游是干什么的?”兰渊玉跟在他身后,还偷偷拉着手,目光却也是打量着白象。那本地人却随着酒楼上人一起起哄去了,没空回答他。梨越挠挠脸,尴尬道:“我知道千花游是干什么的。”“你还记得?不对,你还设定了这个?”临画惊奇。原著里可没出现过这个。“因为不牵涉剧情,所以我反倒记得。”梨越翻个白眼,“这就……咳,约等于情人节吧。”“哦哦哦!”白象越走越近,象背上美人抛出的花瓣向二楼飞来了,那个本地人伸手去接,喜不自胜:“接了白象使的花瓣,就会交到桃花运了!”“哈哈哈,老赵你就做梦吧!”美人衣衫轻薄,皆是年华正好,活色生香,如壁画飞天。有外地客低声抱怨:“不知羞耻!”但还是眼睛都看直了。那本地人捍卫起仙都传统来:“你懂什么!我仙都就是大胆开放!”白象上,为首的美人身披红纱,头戴面具宝冠,底下秋水般的眸子环视四顾。看到二楼的临画,绽出笑容,将手中的一整束花团抛了过来。此举一出,更是沸腾。临画看着飞过来的花束:“这又是什么意思?”“……”梨越咬牙切齿,“就是想和你春宵一度的意思!”临画没想好怎么反应,耳边便一声轻笑,那粉色花束被兰渊玉抬手稳稳接下了。梨越道:“好大的醋味!”比起看美人倾心,围观人更喜欢看为争风吃醋,纷纷怪叫起来。那白玉雕似的手接了花,下一刻却微微一用力,花团顿时碎成千万瓣,街道上下起了粉红的花雨。谁也没料到这个反转,一时间,起哄声,笑闹声,混作一团,道路两旁的屋顶都要被掀翻了。临画失笑:“我还是把面具戴起来吧。”“不用。”兰渊玉语气松快,“他们……看可以,其他不可以。”宝冠美人大概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也笑起来,倒显出年轻人的活泼。摇摇头,又撒出一大捧花瓣,抛了个飞吻便不再投注视线。这本该是最热闹最放松的时刻,临画却忽然有如刺寒芒之感,立即看向人群中。他在朱雀地这么多年,对杀气有近于直觉的敏锐,这一点可能连兰渊玉都比不上他。然而人群太混乱了,那一缕怪异的感觉转瞬即逝,淹没在人潮中。“阿临?”兰渊玉察觉了他的异样。临画视线捕捉到了什么,来不及解释,第一反应便是飞身跳下酒楼!几乎是同一时间,道路旁传来一声尖叫。临画也已跳至那处,人群里夹杂的一个黑袍人撒腿开始跑,却被一把银刀将袍角钉在了石砖上,狼狈地摔到在地!人群这才开始惊呼,连连往后退出一片空地来,而临画落地的时候,肩上甚至还有几片花瓣,缓缓飘落。眼看那不明的黑袍人像要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临画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嘶!”黑袍人惨叫一声,手腕关节被卸。他想掏出来的是一叠炸灵符